冷廊上的徘徊

東小语走出斯内普办公室时，地下走廊的风更冷了，裹着石壁的潮气往衣领里钻。

她拢了拢黑袍，才想起自己刚才晕得匆忙，根本没问潘西她们新换的休息室口令——石墙还在眼前，可没有口令，它就只是块冰冷的黑石，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她沿着走廊往回走了几步，又停住——刚才从休息室跑出来时太急，没记清回去的岔路。

现在只觉得满眼都是一样的石壁和昏暗的壁灯，连脚步声都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打旋，显得格外孤单。

東小语咬了咬唇，索性走到石墙旁的石阶上坐下。黑袍下摆垂在地上，沾了点灰尘，可她实在没力气再走了——头还有点沉，是刚才魔药没完全消退的昏沉，连带着鼻尖似乎还残留着斯内普办公室里苦艾和蜂蜜混合的怪味。

她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心里有点委屈，又有点茫然。

潘西的刁难、斯内普的冷漠、记不住的口令……霍格沃茨的第一个晚上，好像全是让人难过的事。

只有德拉科刚才笨拙拍她后背的样子，还算有点暖意，可现在，她连回去找他都做不到。

奇洛教授“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咳嗽声突然从走廊尽头传来，打破了寂静。

東小语猛地抬起头，看见个裹着厚重头巾的男人正贴着石壁往前走——头巾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个不停抽动的鼻子，手里还攥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脚步放得极轻，像在偷偷摸摸地躲着什么人。

是奇洛教授。東小语认了出来——晚宴时他就坐在教授席上，总是咳嗽，头巾也裹得这么严实，当时她还听见旁边的学生小声说，他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之前去国外旅行时遇到了危险，才变成这样。

奇洛似乎没注意到石阶上的東小语，还在往斯内普办公室的方向挪，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奇洛教授“……快点……不能被发现……”

他的头巾随着动作晃了晃，東小语好像瞥见他头巾下的耳朵红得不正常，连手都在微微发抖。

東小语下意识往石阶里缩了缩——她不想打扰任何人，尤其是看起来这么奇怪的奇洛教授。

可奇洛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鼻子又抽了抽，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猛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地落在東小语身上。

奇洛教授“啊！你、你是谁？”

奇洛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布包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抱住，又开始剧烈地咳嗽，

奇洛教授“咳……咳咳……霍格沃茨的学生？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東小语连忙站起来，小声回答：

東小语“教授您好，我是一年级的東小语，斯莱特林的。我……我记不住休息室的口令，回不去了。”

随后又纠结到：

東小语“奇洛教授，你知道回去的口令吗？可以告诉我吗？”

東小语虽然觉得奇洛教授有点奇怪，但是依旧鼓起勇气问着，不然可能得一直呆在这冰冷的走廊里了。

奇洛的咳嗽渐渐停了，他盯着東小语看了几秒，头巾下的眼睛好像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语气变得有点含糊：

奇洛教授“斯莱特林的啊……口令……我也不知道……你、你再等等吧，或许会有同学过来……”

他说着，又往斯内普办公室的方向瞟了一眼，脚步更急了，

奇洛教授“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别乱跑，这里不安全……”

没等東小语再说什么，奇洛就抱着布包，几乎是小跑着往走廊另一头走了，头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晃动，咳嗽声越来越远，很快就消失在石壁的拐角后。

東小语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点纳闷——奇洛教授好像很紧张，而且他刚才明明是往斯内普办公室走的，怎么突然又改了方向？还有他手里的布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风又从走廊里吹过，带着点凉意。

東小语打了个哆嗦，重新坐回石阶上——不管奇洛教授有什么事，她现在最该想的，还是怎么回休息室。她抬头看了看壁灯，昏黄的光线下，石墙上的蛇纹好像在慢慢游动，让她心里有点发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还夹杂着德拉科不耐烦的嘟囔：

德拉科·马尔福“真是的，跑哪里去了……口令都记不住，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