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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皮还记得那个雨夜
那天,奶奶去世了
不过她没有遭受很多痛苦,是安详的闭上眼,在院里的摇椅上走的
但陈皮还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那天给奶奶办理后事的他,眼眶也忍不住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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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淋了雨,他发烧了
跌跌撞撞的来到那人的药铺,原本陈皮是打算在外面逗留一会就走的
结果没多久,他就看见了披着长衫的季缡
他的头发很长,面容精致,翠绿色的长衫披在他单薄的身上,好似一位弱柳扶风的姑娘
他扶起了自己,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异于常人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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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大夫... ...
陈皮躺在温热了浴桶里这般想着
他被季缡带到了一间房里面,好心的人还给自己煎了药
“真是个烂好人...”
陈皮蹲在浴桶里,温热的浴水漫过了他的下巴,低声嘟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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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药后,陈皮就躺在床上,盯着头顶的床梁
奶奶去世后,他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现在好像只有季缡这里,还有他的归宿
想着想着,陈皮最终还是因为药中安眠的效果,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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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嘈杂的街道上,季缡坐在一间茶楼里喝茶
他的面前坐着一位身穿红衣的绝色公子
此刻那位公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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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缡,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梨园听一场我的戏?”
那红衣公子缓缓开口问道
季缡在心中叹了口气,放下了靠近嘴边的茶杯
“等到什么时候医馆清闲了,季某就能前去梨园一睹红公子的风采。”
季缡对面坐着的那位红衣公子,正是长沙城中红府的公子——二月红
当然,他也是长沙城中,梨园有名的名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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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抿了抿唇,有些不赞同的看向季缡
“阿缡,我说了,你可以叫我红官的。”
季缡有些头疼的看向二月红,正打算说什么的时候,被茶楼下的喧闹声打断
“这个小丫头还怪可怜的。”
“可不是嘛,这丫头的父亲因为自家面馆坍塌压死了,现在还被人牙子要卖给醉红楼。”
“这一圈背完,这丫头就要进去了。”
... ...
耳尖的季缡依稀听见了一点熟悉的声音
抬眼望去,他看见了被一个满脸凶相的壮实男人背着的小丫头
那个小丫头季缡见过
是之前他常去的那家面馆里面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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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缡!”
二月红震惊的看向利落翻窗的季缡
他扶住窗边,看见平稳落地的季缡后,松了口气
刚想和季缡一同翻窗时,茶楼的店小二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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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壮士,不知赎这丫头要多少钱?”
那人牙子看见身穿浅色长褂的季缡,露出满口黄牙,猥琐的笑到
“原来是季大夫啊。”
“看在您平时悬壶济世的份上,咱也不多找您要——”
“这样吧,十块大洋,你就把这黄毛丫头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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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缡微皱着眉,抬眼望向那男子背上默默流泪的小丫头,最后解下了腰上的钱袋,朝那男子扔了过去
“这里面是二十块大洋,把你背上的姑娘放了。”
那人牙子一看见钱袋中散落在地的大洋,眼都直了,他谄媚的将背上的丫头放在地上,朝季缡笑了笑
“季大夫,人给你放这了,这钱我就拿走了。”
说罢,直接捡起地上的钱袋就往人群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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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
季缡刚开口,小姑娘就抹着眼泪朝自己奔来
“季哥哥——”
面馆的小丫头原本也是良民,因为她爹意外去世,被人牙子拐骗差点进了醉红楼
此时的丫头,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女
经历了这些事情,原本就心惊胆战的她,再也忍不住,窝在季缡怀里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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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季缡看着怀中抽泣的小姑娘,到底是没说什么,只是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她
之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走吧,我带你去医馆。”
季缡轻轻理了理丫头被眼泪打湿的发丝,牵住了她的衣角,带人朝自己的医馆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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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现在就先给我打打下手吧。”
“之后我会安排你去安全的地方。”
“离开这里,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
季缡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身侧的丫头,开口提议到
丫头虽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最终想到季缡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后,还是沉默的点了点头
“陈皮,给丫头准备一间客房。”
季缡招呼着站在自己身后的陈皮,示意对方带着丫头去客房
虽然陈皮一脸冷漠的表情,但还是听话的把人带到了平时便有收拾的客房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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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缡啊,上次你茶楼底下英雄救美的事情,可是让城内人尽皆知啊。”
在一间小堂口里,一位算命先生打扮的男子,朝自己面前的人挤眉弄眼着
“八爷,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
季缡放下手中的医书,满脸无奈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正在啃瓜子的年轻男子
那算命先生,正是这间小堂口的主人——九门行八,齐铁嘴
“害,你可是大富大贵之命,还怕我说啥。”
齐铁嘴一脸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有些戏谑的看向季缡
“对了,最近张大佛爷在找一个人,你可曾听说过?”
季缡默不作声的撇了齐铁嘴一眼,拿起了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略有耳闻。”
“不过我一向不参与你们的那些事情,所以也了解的不多。”
齐铁嘴有些失望的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碎屑,拿过放在一旁的茶壶,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行吧,我还以为你知道点什么呢。”
说罢,齐铁嘴看向了季缡的手腕
但此刻,季缡手腕上空空如也
季缡似笑非笑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齐铁嘴
“那八爷可就失望了,季某并不知道什么。”
听到季缡这句话,齐铁嘴有些尴尬的喝了口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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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缡,九门四爷水蝗的拜帖。”
陈皮黑着脸,将一张拜帖摔在了季缡面前的桌子上
此时的陈皮已经通过季缡,拜入了二月红的门下,成了对方的徒弟
虽然已经拜师学艺,但是陈皮还是会经常来医馆里找季缡
“说了多少次了,要叫我兄长。”
季缡有些无奈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陈皮
将桌子上的拜帖拿起后,季缡随意翻看了几下,便将拜帖放下,对陈皮说了一句
“帮我推了吧,就说我病了,不好前去拜访。”
季缡知道那个水蝗打的是什么注意,无非就是看上他的脸了,把自己当成了南风馆里的人了
虽然不知道季缡心里想的什么,但是陈皮听见季缡的推脱后,明显心情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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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
长沙出现一辆诡异的火车
一辆被铁皮封死,装满了死人的火车
火车站到哨兵将这辆火车截获后,立刻禀报了长沙布防官——张启山
“长沙,要来恶鬼了。”
火车站到人神神叨叨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张启山最不怕的就是这类神神鬼鬼的事情,立刻带着自己的副官和一队亲兵来到了火车站
... ...
通过火车最里面的哨子棺,张启山发现了一枚南北朝时期的古戒
而九门当中,了解南北朝古件的,唯有排行第二的红家——二月红,最为了解
可红家自从二月红当家后,就鲜少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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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园-
戏台上,一个婉转的身影正在台上唱戏
而台上的人,便是张启山要找的人
二月红
红家这一代的当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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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缡此刻正在梨园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听戏,而他的身边一边是陈皮,一边是一大早就跑到他医馆赖着不走的齐铁嘴
昨天齐铁嘴被张启山叫走后,担惊受怕一晚上都没睡好,天一亮就跑到季缡的医馆外面等人
季缡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让人跟着自己
他今日来梨园,也是为了赴约
赴二月红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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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二月红正在唱“霸王别姬”
扮演虞姬的二月红,带着情丝的眼神落到了坐在一角的人身上
而此刻,季缡正在偏头听着身边齐铁嘴说着什么
两人的视线正好错开了
此时,梨园外,张启山一行人也来了
... ...
“停停停,别唱了,这都唱的什么鬼东西,咿咿呀呀,婆婆妈妈的,听着就丧气。”
突然在戏台下站起一个穿着华贵的外乡人,指着台上的二月红,一脸不屑的说到
“哎,对了,你们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爷唱几段。”
听到那人这话,季缡抬了抬眼,右手摸出了一根银针
下一刻,银针脱手,准确无误的扎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而张启山刚到,便看见原本嚣张的外乡人突然一言不发的倒地
他心下有些好奇,便在落座后,让身旁的副官——张日山去查看
虽说出了这件事,但按照规矩,戏一旦开场,不管如何都要继续,因此即使二月红戏唱完退场,他也只是漠视的看着台下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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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爷,是有一根银针扎在了他的脖子上。”
张日山将那枚银针递到了张启山的面前,只一刻,原本倒地不醒的外乡人便逐渐醒了过来
“刚刚是谁对爷出手的!站出来!”
那外乡人见自己躺在地上,勃然大怒
张启山撇了一眼张日山,后者接到暗示,瞬间拔枪,对准了那外乡人的脑袋,厉声说到,“滚!”
那外乡人一看见黑黝黝的枪口,瞬间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梨园
“去查查,别让这个人走出长沙。”
张启山冷漠的回了张日山一句
“是,佛爷。”
张日山立刻吩咐手下的亲兵,去探查了那外乡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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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那个倒霉的外乡人,活不过今晚了。”
齐铁嘴又吃了一口糕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到
“吃你的糕点吧,八爷。”
陈皮翻了个白眼,又把手边的另一盘糕点塞到了齐铁嘴的手里
随后又看了一眼季缡,便慢悠悠的离开了梨园,毕竟二月红还是自己的师父,梨园出事了,他也得起到徒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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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缡啊,你刚刚的银针会不会让佛爷起疑心啊。”
齐铁嘴有些担心的看向季缡
季缡抿唇一笑,含笑的眸子看向齐铁嘴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八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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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季缡和齐铁嘴正在谈论,这边张启山也在仔细端详着那枚银针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张启山的眼中泛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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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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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含大量私设⚠️
文中含有大量单箭头,请自行寻找
本文会与部分影视小说联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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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有感情线,但无主cp
番外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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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机掉落记忆回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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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过后,交流会结束
季缡也和哈尔到了告别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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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
哈尔神情不舍的看向季缡
“哈尔,我得回去了。”
季缡率先开口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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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神情落寞的拉住季缡的衣袖
“黎,以后常联系。”
季缡看着低下的金色脑袋,伸出手揉了揉
“...好。”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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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后来,季缡还是因为一些事情,被迫断了和哈尔的联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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