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一打三？这仗没法打！
左右派之争的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军训教官齐司礼的耳中。当舒沂浔周末回家，绘声绘色地讲述校园里的“战况”时，她哥哥先是愣了下，随后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大笑。
“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小孩过家家呢？”齐司礼笑得直拍大腿，“还左派右派？要不要再来个中间派？”
舒沂浔气鼓鼓地瞪着他：“笑什么笑！这可是很严肃的斗争！”
齐司礼抹掉笑出的眼泪：“得了吧，就你们那点事儿。左派人多但不团结，右派人少但有个天才军师季风眠，对不对？这种不对称对抗，结果早就注定了。”
舒沂浔不服气：“所以我们才需要外援啊！哥，你可是军校辩论队的，帮帮我们嘛！”
齐司礼挑眉：“我？帮你们小屁孩打架？”
“不是打架，是辩论！”舒沂浔眼睛一转，开始下套，“其实右派就一个军师，叫季风眠，虽然厉害但你肯定能对付！”
齐司礼不屑地哼了一声：“季风眠？没听说过。要是对面是林麓那家伙还差不多...”
话一出口，齐司礼突然愣住：“等等，你说的那个季风眠长什么样？”
舒沂浔描述了一下：“戴金丝眼镜，总是很冷静的样子，说话一套一套的...”
齐司礼脸色微变：“他是不是左眼角有颗小痣？说话前习惯推一下眼镜？”
舒沂浔惊讶：“哥，你认识他？”
齐司礼没有回答，反而急切地问：“右派还有别的军师吗？比如一个叫林麓的？”
舒沂浔心里一虚，但面上强装镇定：“没有啊，就季风眠一个。林麓是谁？”
齐司礼松了口气，又恢复了那副傲娇模样：“林麓是我军校同学，军区辩论赛第一名，全国辩论赛总冠军，军区模范标兵。要是他在对面，你们就彻底没戏了。”
舒沂浔暗暗咋舌，心想还好没说实话，否则哥哥肯定不干了。
“所以哥，你来帮我们嘛～”舒沂浔拽着齐司礼的胳膊撒娇，“就指导一下，不用你亲自上场！”
齐司礼被磨得没办法，终于松口：“行吧行吧，就稍微指导一下。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辩论技巧。”
舒沂浔高兴得跳起来，立刻给礼昂发消息：「搞定！我哥出山了！」
然而舒沂浔没想到的是，她刚搞定哥哥，右派就迎来了重磅增援。
周一返校，一个爆炸性消息传遍校园：动漫社社长小兔豪掷千金，为右派购置了最新型的辩论设备，甚至还请来了两位外援——京城大学生辩论赛冠军霍宁淮，和著名历史系教授沈卿尘！
更让人震惊的是，季风眠身边多了一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那人身姿笔挺，目光如炬，正是齐司礼提到的那个“军区辩论赛第一名”林麓！
舒沂浔看到这一幕，手里的奶茶“啪”地掉在地上。
“完蛋了...”她喃喃自语，“这下死定了...”
果然，当齐司礼信心满满地来到市一中，准备“指导”左派时，迎面就撞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季风眠、林麓，还有一个他不认识但气质不凡的年轻人。
四个右派军师站在一起，气势惊人。
齐司礼的脚步瞬间僵住，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林、林麓？”他结巴着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麓微微一笑，军姿笔挺：“受人之邀，来帮忙指导一下小学弟们。这位是霍宁淮，京城辩论赛冠军；这位是沈卿尘教授，历史学权威。”
齐司礼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
他缓缓转向一旁试图溜走的舒沂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就是你说的‘只有一个军师’？”
舒沂浔干笑两声：“哥，你听我解释...”
齐司礼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解释什么？解释为什么我要一打三？而且还是这三个怪物级别的对手？”
他指着那四个人：“季风眠，全科满分天才；林麓，军区辩论冠军；霍宁淮，京城第一；再加上一个权威教授！这配置都能去打国际赛了！你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
舒沂浔小声嘀咕：“是四个...”
齐司礼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什么？四个？”
这时沈卿儒雅地推了推眼镜：“准确来说，我们是顾问团，不会全部上场。但必要时会提供战略指导。”
齐司礼扶住额头，感到一阵眩晕。他把舒沂浔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我退出行不行？这仗没法打！”
舒沂浔立刻抱住他的胳膊：“哥！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都答应我了！”
“那我也不知道对手是这种配置啊！”齐司礼几乎要吼出来，“你这是坑哥啊！”
这时，林麓走了过来，拍拍齐司礼的肩膀：“老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怎么，要指导左派？”
齐司礼干笑两声：“就、就稍微给点建议...”
林麓眼神锐利：“那正好，我们好久没交手了。这次可以好好切磋一下。”
齐司礼心里叫苦不迭。军校时期他就没在林麓手上讨过便宜，现在还要加上另外三个大神，这简直是自杀式任务。
“哥，你就试试嘛～”舒沂浔继续撒娇，“说不定你能一挑四呢？”
齐司礼瞪了她一眼：“你当我是超人吗？”
然而，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又瞥见林麓那副“终于找到对手”的表情，齐司礼的军人荣誉感突然被激发出来。
“行！我接了！”他一咬牙，“不就是一打四吗？谁怕谁啊！”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为时已晚。
消息很快传开，校园再次沸腾。右派有四大军师坐镇，左派有军校教官齐司礼助阵，这场辩论大战越来越有看头了。
当天晚上，齐司礼彻夜未眠，研究对手的资料。越是研究，他越是心惊。
季风眠逻辑无敌，林麓气势逼人，霍宁淮技巧精湛，沈卿尘知识渊博。这四个人组合在一起，几乎是完美的辩论团队。
“完蛋了，这次真要丢人丢大了...”齐司礼哀嚎一声，瘫在椅子上。
第二天，齐司礼硬着头皮来到左派战略会议现场。礼昂等人看到他，顿时有了主心骨。
“齐教官，您能来真是太好了！”礼昂兴奋地说，“我们有了一些想法...”
齐司礼强打精神，听完了左派的策略。平心而论，礼昂的策划相当出色，如果对手是普通人，绝对有胜算。但面对那四个怪物...
“策略不错，但需要调整。”齐司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信心，“我们要扬长避短，不能和他们硬拼逻辑和知识。”
他指着白板：“季风眠强在逻辑，但弱在情感共鸣；林麓强在气势，但弱在灵活性；霍宁淮强在技巧，但可能过于依赖套路；沈教授强在知识，但可能过于学术化。”
左派成员们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齐司礼这么快就分析出了对手的优缺点。
“所以我们的策略是，”齐司礼继续说，“用情感打动观众，用灵活性应对套路，用实用性质疑学术化。”
会议结束后，礼昂留下来和齐司礼单独讨论。
“齐教官，说实话，我们的胜算有多大？”礼昂直截了当地问。
齐司苦笑着摇头：“坦白说，不大。那四个人的组合太强了，正常情况下我们毫无胜算。”
礼昂眼神一暗。
“但是，”齐司礼话锋一转，“辩论不是纯靠实力的游戏，还有临场发挥、观众情绪、甚至运气因素。只要我们准备充分，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就在这时，舒沂浔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哥！不好了！右派宣布要在明天举行公开辩论演练，欢迎全校观摩！”
齐司礼脸色一变：“这么快？他们这是要给我们下马威啊！”
果然，第二天右派的公开演练吸引了全校目光。四大军师轮番上阵，展示出惊人的辩论实力。季风眠的逻辑无懈可击，林麓的气势震慑全场，霍宁淮的技巧精妙绝伦，沈卿尘的引经据典令人叹服。
观摩结束后，左派成员一个个垂头丧气。
“这还怎么打啊...”一个文艺社的成员几乎要哭出来，“我们输定了。”
就连礼昂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齐教官，我们...”
齐司礼却出乎意料地笑了：“很好，非常好。”
大家都惊讶地看着他。
“他们展示实力，反而暴露了战术偏好。”齐司礼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季风眠偏爱数据论证，林麓喜欢气势压制，霍宁淮擅长技巧套路，沈教授依赖学术权威。现在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路数，就可以针对性准备了。”
他站起来，目光扫过在场的左派成员：“他们强，但我们不弱。礼昂的逻辑分析能力，文艺社的情感表达能力，手工社的实践案例，园艺社的耐心细致...这些都是我们的优势。”
“最重要的是，”齐司礼提高声音，“我们代表的是更多社团的利益，我们有道义上的优势！只要充分发挥这些，未必会输！”
这番话重新燃起了左派的希望。
接下来的几天，齐司礼带领左派进行了高强度训练。他把自己在军校学到的辩论技巧倾囊相授，同时还针对右派四大军师的特点制定了专门对策。
礼昂负责应对季风眠的逻辑论证，文艺社社长负责化解林麓的气势压制，手工社社长负责破解霍宁淮的技巧套路，园艺社社长负责质疑沈卿尘的学术权威。
训练过程中，齐司礼不得不承认，左派虽然整体实力不如右派，但有几个好苗子。特别是礼昂，学习速度快得惊人，很快就掌握了许多高级辩论技巧。
“你妹妹这个同学不简单啊。”一次训练结束后，齐司礼对舒沂浔说，“要不是对面那四个怪物，她一个人就能撑起左派。”
舒沂浔得意地扬起下巴：“那当然，她可是满分状元！”
终于，决战的日子到了。学校大礼堂再次座无虚席，甚至有不少老师也前来观摩。舞台左边是左派代表团，以礼昂为首，齐司礼作为顾问坐在后方；舞台右边是右派代表团，以季风眠为首，四大军师作为顾问阵容豪华。
校长亲自主持：“今天的辩论将决定社团资源分配改革的方向希望双方本着理性、尊重的原则，展开有益的探讨。”
辩论开始，右派果然派出了季风眠打头阵。他一如既往地用数据和逻辑构建起坚不可摧的论证防线。
但令所有人惊讶的是，礼昂不仅没有被压垮，反而巧妙地用“数据背后的故事”进行了回击。她承认数据的真实性，但质疑数据的全面性，用具体案例展示了那些被数字忽略的人文价值。
季风眠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显然没料到左派有了如此大的进步。
右派随即派出林麓，他军人般的气势瞬间掌控了全场。但文艺社社长用柔和而坚定的语气，巧妙地化解了这种压迫感，引来观众席的阵阵掌声。
霍宁淮的精妙技巧被手工社社长的朴实案例破解，沈卿尘的学术权威被园艺社社长的实践经验质疑。
辩论越来越激烈，观众们看得目不转睛。右派的四大军师显然没料到左派准备得如此充分，战术被一一破解。
最后的关键时刻，齐司礼突然递给礼昂一张纸条。礼昂看了后眼睛一亮，在最后的总结陈词中提出了一个让全场哗然的建议：
“我们提议成立一个由左右派共同组成的资源分配委员会，不是简单地重新分配资源，而是建立一个动态调整的机制，既奖励优秀，也扶持新兴；既看重产出，也注重培养。”
这个出乎意料的建议让右派措手不及。季风眠与另外三位军师紧急商议后，竟然出人意料地表示：“原则上我们同意这个提议，但需要细化具体方案。”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不是因为谁输谁赢，而是因为看到了和解与合作的希望。
辩论结束后，齐司礼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总算没丢人...”
林麓走过来，难得地露出笑容：“老齐，指导得不错啊。差点就阴沟里翻船了。”
齐司礼苦笑：“差点就被你们四个虐哭了。”
这时，礼昂被同学们团团围住，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平局。透过人群，她看到陆子吟向她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赏。
而舒沂浔则蹦蹦跳跳地跑到哥哥面前：“哥！你太厉害了！一打四都不输！”
齐司礼揉揉她的头发：“下次再敢坑我，看我不收拾你！”
“不敢了不敢了！”舒沂浔笑嘻嘻地说，“不过哥，你刚才递纸条给礼昂出的那个主意真是太绝了！”
齐司礼望向正在与季风眠交谈的礼昂，微微笑了笑：“那可不是我的主意，是礼昂早就想好的。我只是在最适合的时机让她提出来而已。”
舒沂浔惊讶地睁大眼睛：“礼昂早就想到了？”
齐司礼点头：“你那同学，将来必成大器。”
校园里的左右之争终于告一段落，双方决定携手合作，共同制定更合理的资源分配方案。
而齐司礼在一打四的绝境中全身而退的故事，也成了市一中的新传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仗打得多么惊心动魄。
“下次再有什么社团斗争，千万别找我了。”回家的路上，齐司礼对舒沂浔说，“这种刺激再来一次，我心脏受不了。”
舒沂浔笑嘻嘻地搂住他的胳膊：“知道啦知道啦，下次一定提前告诉你对手有几个人！”
齐司礼瞪了她一眼：“还有下次？”
兄妹俩的笑声回荡在夕阳下，而市一中的社团江湖，终于迎来了暂时的和平。
但所有人都知道，在这座校园里，新的故事永远在酝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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