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6

…接上集…

“联系外围！申请应急介入！”马嘉祺继续下达指令，声音没有丝毫波澜，“这里……不是我们能处理的终点了！”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再次扫过那片再无痕迹的地面，“真正的战场……在上面！”

他最后的目光，越过众人的身影，落在了那个角落已被封存的、闪烁着微弱荧光的证物袋上。袋子里，几缕深色的纤维静静躺着。

手电光线下，那几缕纤维似乎比普通头发丝更深、更硬，边缘隐约有异样的光泽流转。在纤维旁边，袋子里一角，一个极其微小、被污泥覆盖大半、几乎难以辨别的金属片微微闪光——那是录音机里被扭曲力量强行播放时，从内部崩裂飞溅出来的金属碎片。马嘉祺的瞳孔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目光在那证物袋上定格了一瞬，随即移开，冷硬如铁的目光转向通往外面世界的通道。

“封锁！取证！”张真源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他已将那个装满深色毛发和金属碎片末的证物袋封好，贴上标签收好。

语气平静得近乎刻板，动作精准有序，打开便携式金属探测器和一个特殊频段的信号扫描器，光束扫视地面和墙壁。“初步……排除已知热武器和爆炸物残留痕迹。”他对众人汇报初步扫描结果，声音在空旷中显得清晰又带着一种冰质的空无。

严浩翔和宋亚轩开始铺设应急隔离警戒带（闪烁着荧光的黄色带子），同时启动高功率环境空气监测设备，收集弥散颗粒样本，探头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嘶鸣声。几架警用无人机嗡鸣着升空，红色的定位光束在黑暗中移动。

沐向阳背靠在冰冷的锈蚀金属管道上。右手手背上那点墨绿色的药膏正在迅速凝结成一层半透明的、覆盖伤口的薄膜。他闭着眼，似乎在用某种特殊的方式感知空气中残留的、无形的波动。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细长的眼眸里没有情绪，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

“没有残响。”他开口，声音干涩，“彻底湮灭。残留场域……正在迅速逸散。” 他抬起那只受伤的右手，五指极其缓慢地在冰冷的空气中缓慢地、有节奏地划过，像是在感受看不见的气流。指尖过处，留下极其微弱、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淡青色光尘轨迹，那光尘像是某种超高速粒子流在普通视觉下的暂留残影，瞬间又弥散于虚无中。

贺峻霖走到那根断裂的球杆旁边。沉重的金属杆头半截插在垃圾堆里，断口处并非撕裂或切断的粗糙毛刺，而是呈现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极其光滑平整的熔融形态，仿佛被超高能量的激光瞬间汽化蒸发切过！他伸出手指，隔着空气（避免直接触碰证物），极其迅速地朝着断口处虚点了一下。

指尖划过空气的瞬间，那个手腕内侧的古朴印记又一次极其短暂地、微微闪了一下暗红色的流光。一股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微热波动，如同水滴滴入滚油中心点般，无声地掠过那光滑平整的金属断口表面。

“单向能量剥离。”贺峻霖收回手，目光依旧看着那根断杆，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完成某种确认的报告，“指向性反馈溯源已完成。武器本体残留……无价值追溯。”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象征毁灭与暴力的金属残骸。身体轮廓在强光光束下显得挺拔而疏离。“目标点已转移。”他的目光投向通道口，外面深邃的黑暗中透出一点来自地表世界的微光，“真正的因果……才刚刚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