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9

…接上集…

“是厂区方向！”丁程鑫瞬间反应过来，失声喊道！声音在巨大的爆炸回响中显得格外短促！

“地下室！”刘耀文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绝对的确认和一丝未褪的惊悸！“有人提前启动了自毁程序！”

马嘉祺身体如同磐石，一动不动。强光手电光束依旧死死钉在地上那枚泛着冰冷光泽的高尔夫徽章上。徽章的光亮映在他眼中，如同一簇燃烧的冰焰。远处爆炸的火光在他脸上明灭闪动，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切割成绝对的坚毅与深沉如渊的冰寒。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客厅内奢华而冰冷的陈设。深色的巨大沙发像是沉默巨兽，昂贵的波斯地毯铺展开繁复而冰冷的图案，酒柜里摆满从未开封的顶级名酒……一切完美得像一个凝固的样板间。每一处细节都透着主人的权势与掌控欲，同时也刻满了令人作呕的疏离与虚伪。

他的视线最终落回地上的徽章。仿佛那不是一枚金属物件，而是某个刚刚坠入地狱深渊的生灵最后遗落在人间的罪证标识。

“……查！” 马嘉祺的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足以压碎一切的沉重力量，如同冰川移动时发出的、沉闷而持续的轰鸣，“所有设备！所有路径！所有隐蔽入口！”

“我要知道……”他的目光微微抬起，如同实质般压向那栋冰冷别墅的深处，“在他消失之前……这里……都发生了什么！”

他的目光如同被冰水淬过的刀锋，穿透那枚静止在冰冷地面上的徽章，投射向客厅深处更隐秘的角落。那里，隐约有一扇厚重的硬木房门，在窗帘被强行撕开时的光线明暗变化中，显露出一丝门缝下的阴影，似乎比周围更加凝滞。

冰冷的探灯光束如同无数根贪婪的金属触须，肆无忌惮地在别墅内部每一寸空间里穿梭、舔舐。空气净化系统高速运转的微弱嘶鸣成为唯一的背景音。马嘉祺亲自带着一队技术警员，进入了那扇隐秘的书房大门。

内里的空气瞬间被替换成了另一种极度浓稠的味道：顶级雪茄燃烧后的余烬焦香、名贵皮革家具自然散发的鞣制气息、某种极其淡雅的男士古龙香水，以及一种更为深沉、难以言喻的、类似冷库或高级资料库那种隔绝封闭后特有的……

带着金属冷感的压抑气息。巨大的红木书桌占据中心，后面是一整面直抵天花板的嵌入式书柜，里面整齐码放着烫金书脊的精装典籍和看不出具体内容的厚重档案盒。没有窗户，只有隐藏式灯带在屋顶投射出柔和但冷感十足的光晕。

技术警员手中的高频扫描仪不断发出轻微的蜂鸣，光束扫过书桌表面、书柜边缘、地毯……

“报告队长！无异常金属反应！无线信号扫描阴性！红外温度分布均匀……”

汇报声在宽敞却逼仄的空间里回响。没有任何发现。这里是另一个被精心擦拭、清理得如同无菌室的堡垒。

马嘉祺站在书桌前，目光并未落在那显眼的位置上。他微微弯腰，一只手撑在那张宽大厚实、触感冰凉光滑的红木桌面上。指尖无意识地沿着木板上细微、但依旧可以触摸到的、被无数次擦拭而残留的天然木纹纹理划过。

指尖的动作骤然停滞！

就在红木桌面靠近内侧、被桌上一座沉重的纯铜地球仪底座压住一半的边缘，在那光滑的深色木纹上，紧贴桌边棱角线的位置……他触摸到了一处极其极其细微的异常！

一种……类似非常浅的刮擦感？一个长度不足一厘米、宽度微乎其微的、如同最细头发的划痕区域！手感异常光滑，木纹在那一小块区域似乎极其轻微地断裂了一下？表面还残留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极其光滑冰冷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