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风还裹着料峭,林晚星把“晚星花坊”的木质招牌擦到第三遍时,门口突然传来“咚”的闷响。
他手里的抹布还没放下,抬头就看见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半蹲在台阶上,黑皮鞋边滚着个文件袋,几页蓝图露出来,被风吹的哗啦响。男人手肘撑着膝盖,指接泛白的按着眼角,额前碎发沾了点薄汗——看模样,是低血糖犯了。
林晚星没多想,转身从冷藏柜里拿了快黄油曲奇,又倒了杯温蜂蜜水,快步递过去:“先垫垫?”
男人抬眼间,林晚星愣了愣。他眉骨很高,眼尾微垂,明明是很温和的长相,却因为紧绷的下颚线显现得有点冷。听见她的话,他喉结动了动,低声说了句:“谢谢”,接过曲奇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又迅速收了回去,耳尖悄悄红了。
"我叫沈时砚,在隔壁楼做建筑设计。"他咬了口曲奇,甜香化在舌尖,低血糖的眩晕感退了些,说话也顺畅了,"之前没见过这家花店。"
"上周刚开业,我叫林晚星。"她指了指门口的绣球花,"刚进的蓝色绣球,你要是喜欢,开业首单打八折。"
沈时砚的目光落在绣球花上,又转回来看着她,嘴角牵起个浅淡的弧度:"那……给我包一束吧。"
那天傍晚,沈时砚抱着蓝色绣球回了工作室。助理小周看见时吓了一跳:"沈工,你居然买花?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沈时砚没说话,把花放在办公桌靠窗的位置。夕阳透过玻璃照在花瓣上,连带着桌上密密麻麻的建筑图纸,都多了点温柔的气息。他想起林晚星递曲奇时的样子,指尖还留着淡淡的花香,心里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软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