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恩人!”
“等等我啊恩人,我在后面!”
刘圆圆和堰湳还没爬到半山腰,身后突然传来一道脆生生的女子呼喊。
这声音引得周边登山的人纷纷投去张望的目光,两人也停下脚步,刘圆圆低声讶异:“是她?”
“谁?”堰湳疑惑侧头。
“今早逛早市时,被偷了钱袋子的那个姑娘。”刘圆圆解释道。
堰湳:“……”
那女子见他们停步等自己,忙加快了登山的脚步,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直到与两人平齐才停下:“恩人!今早匆匆一别,我还没好好道谢,你就走了。”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上,真是缘分!”
刘圆圆笑了笑:“今早我和家人在早市走散了,去衙门做了口供,便赶来和他汇合,倒让你记挂了。”
三人结伴继续往上爬,累了便坐在开山工凿出的半坡石台上休息。
闲聊间互相介绍,才知这姑娘名叫朱文莉。
刘圆圆想起清晨的事,关切问道:“今早听你说,夫君要抓药?他的身子好些了吗?”
这话戳中了朱文莉的心事,她垂下眼,声音低了几分:“夫君近日得了‘懒病’,整日躺在床上不愿起身,吃了好些补气养血的中药也不见好。”
“大夫说是郁结伤脾,可那些好药材,我这点银两根本买不起……”
刘圆圆低头沉思——上辈子老家也有人得过类似的“懒病”,好像也是入秋前后,可具体怎么好的,偏偏记不真切了。
只记得得了这病的人,身子发虚、浑身乏力,连情绪都格外低落。
一旁的堰湳拧开水壶抿了口,目光扫过朱文莉的竹篮:“你篮里装着香烛,是要去山顶祈福?”
朱文莉点点头,眼底泛起一丝希冀:“周边就景峰山顶有个月老庙,有时也是很灵验的,我想求求神明,盼着他能快点好起来。”
刘圆圆眉头微蹙——在这女尊世界,男子多以温婉持家为要,“懒病”虽不算急症,却最是磨人。
她转头看向堰湳,见他眸中也带着体谅,两人周身仿佛都萦绕着几分沉郁。
为了打破这低迷的气氛,刘圆圆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们抓紧往上爬,争取天黑前能下山。”
两人应声点头,拿起登山的拄棍,继续向山顶进发。
越往上爬,山道上的人越少,有时走许久才能撞见两三个人影。
到了中后段,两侧的树木愈发茂密,地势却比前半程平缓了不少。
只是先前那段路太过陡峭,需踩着铁链一步步挪,三人只顾着紧盯脚下,根本没心思看沿途的景色,此刻三人不知是累的还是吓的,呼吸都格外急促。
好在前面出现一截平坦的沙土路,走在最前的刘圆圆终于能抬起头,视线刚扫过远处的树林。
“我去!栗子!”刘圆圆惊呼一声。
声音太突然,惊得身后的堰湳身子一晃,差点从铁链上滑下去。
他稳住脚步跳上平路,忙解释:“我没躺下,一直立着呢。”
刘圆圆对堰湳露出了歉意地笑,顺手把还在盯着铁链路的朱文莉拉到平缓处,指着远处那棵叶片与周遭不同的树,对堰湳道:“不是说你,你看那棵树——那是栗子树!”
“栗子?”堰湳和朱文莉异口同声地发出疑惑。
刘圆圆看着两人不解的样子,难不成这里连栗子都不知道?
朱文莉先反应过来,试探着问:“你说的是那个结满长毛球、浑身是刺的东西?”
“对对对!”刘圆圆惊喜地连连点头,“你们知道这个?”
堰湳却皱了皱眉:“知道是知道,以前我爹还种过一棵。那树到了季节全是刺,扎得人疼,后来嫌没用就砍了。”
刘圆圆听得直跺脚,一脸“暴殄天物”的惋惜:“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