堰湳已经帮着打下了十几个刺球,刘圆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树枝拨开刺球。
两人见刘圆圆蹲在地上忙活,便也蹲下来,学着她的样子用树枝挑刺球。
他指尖纤细,动作却很稳,避开刺尖,把刺球一个个拨到竹篮边:“就算这栗子有用,也不能只靠它治病吧?”
“当然不是。”刘圆圆一边捡刺球往朱文莉的竹篮里放,一边说,“这是帮他补身子的底子,再配上些疏肝解郁的草药——比如山上常见的野菊花、合欢花,煮水喝,慢慢调理,总比坐着等好。”
朱文莉看着竹篮里渐渐堆起的刺球,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刚才在山下还愁着没钱买药,这会儿竟在山上得了这样的“宝贝”,她捏了捏篮子边沿,声音带着点颤:“恩人……真的谢谢你,若不是遇上你,我还不知道要愁到什么时候。”
“谢什么,举手之劳。”刘圆圆摆摆手,又想起什么,“对了,你家离这山远吗?要是方便,回头我教你怎么处理栗子,再教你几样简单的做法。”
堰湳见两人说得热络,嘴角也勾了勾:“既然这东西有用,不如多打些,正好我们也尝尝你说的‘又粉又甜’是什么味道。”
“好啊!”刘圆圆立刻应下,抬手指向树上更高的枝桠努嘴,“那上面的好像更熟,再打几个!”
三人不再急着往山顶赶,围着栗子树忙了起来。
朱文莉的竹篮很快就装不下了,堰湳干脆把自己的包袱腾了个角,也装了些。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三人身上,刚才因“懒病”而起的沉郁,早被这突如其来的“栗子惊喜”冲得烟消云散,连山间的风,都好像变得甜了些。
等竹篮和包袱都装得半满,刘圆圆才拍了拍手:“差不多了,这些够吃一阵了!咱们先去山顶,等祈福完,下山的时候正好再看看有没有熟得更透的。”
朱文莉却摇了摇头,低头看着篮里的刺球,眼里满是急切:“我不打算往上爬了,我想把这些先带回去晾上,早点处理好,也好给夫君试试。”
她顿了顿,又看向堰湳的包袱,“你们的我也一起带下去吧,拿着这么多东西不好爬山。等你们下了山,来丰云小镇找我。”
她看向刘圆圆,“我还等你教我这个东西怎么做呢。”
刘圆圆本想把自己那份拿下来,可看着朱文莉眼里的光——那是自己自从遇见她后没见过的活力和希望。
她便把话咽了回去,点点头:“好,等我们下山就去找你。下山的路陡,你慢点走,注意安全。”
她知道,朱文莉是急着把这“希望”带给家里人。
临走时,朱文莉把篮子里的香烛塞进刘圆圆的包袱,再三叮嘱:“你们一定要爬到山顶,把香给上了。”
两人觉得奇怪,别人替她夫君求得平安真的管用吗。
都说心诚则灵,刘圆圆只想说自己不信这个东西啊。
等朱文莉的身影消失在山道拐角,刘圆圆和堰湳才重新拿起拄棍,继续向山顶走去。
只是这一次,两人之间的空气好像比刚才更暖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