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周清倚靠在墙边,声音冷冽如霜:“这个副本,新手进来只有死路一条,团灭是常态。里面的BOSS,根本不会给新人任何喘息的机会。”他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泼下,众人听得心头一凛,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贺岁安被吓得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江西溪转头看向顾周清,却见他只是默不作声地抽着烟,神色冷峻,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毫无触动。江西溪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压下情绪,俯身用尽量温和的语调低声安慰着贺岁安,试图让她平复下来。
林修咧嘴一笑,眉眼间透着几分得意,“幸亏你们碰上了我们俩,不然可真要全军覆没了。”他说完,用手肘轻轻捅了捅顾周清的侧肋,语气里带着些许调侃,“是不是啊,顾哥?”
顾周清眉头紧锁,不由分说地朝着林修的大腿狠狠捶了一拳。林修吃痛,顿时龇牙咧嘴,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与不满:“顾哥,不是我说你,哪有你这么对待兄弟的?”
唐年忍不住低笑出声,连贺岁安和江西溪也都微微勾起了唇角,笑意在眼底一闪而过。唐年皱了皱眉,目光落在顾周清指间的烟上,毫不犹豫地伸手夺过,直接掐灭,“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在抽烟,现在还是这样,你这肺是打算不要了吗?”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嗔怪,像是对一个不懂得爱惜自己的人发出的微弱抗议。
林修连疼痛都浑然忘却,只是呆呆地望着唐年。他清楚地记得,上一个胆敢如此与顾周清说话的人,早已被毫不犹豫地送入了BOSS的口中。
没想到,顾周清并未发怒,只是轻轻哼了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些许妥协:“听你的,我不抽了。”他的声线依旧沉稳,没有半分起伏,但林修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隐藏在话语间的一丝纵容,仿佛是对待一只小猫一样。
唐年看了眼顾周清,扬了扬眉毛“这才对嘛。”
顾周清站起身,声音平稳地开口:“先分配一下房间吧。我们三个男生同住一间,你们两位女士一起。”话音未落,两位女士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江西溪微微一怔,迟疑着出声:“就我们俩一起睡?这不等于送死吗?”她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安,仿佛夜晚的阴影已经悄然攀上了心头。
顾周清无奈摊手,毕竟他也是个新人。“这样吧,林修去你们那边睡,林修打地铺。你俩睡床上。”话音刚落,林修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你这对待兄弟的方式,真是让人寒心,小心哪天我背后给你一刀。”顾周清毫不留情地拍了下林修的脑袋,扬眉回击:“两个新人挤在一个房间,怕是第一天就得没两个。”
林修无奈,“好吧好吧,我们先找找线索吧。”大家纷纷点头。
…………
夜幕降临,大家也回到了客厅,“什么也没找到啊林哥。”江西溪淡淡叹气,唐年扬了扬眉,“我找到了本日记。”唐年晃了晃手里的日记本,打开读了起来。
2013年1月21号
今天哥哥和姐姐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今天出奇的没理我,姐姐也是,真是奇怪。
2013年1月22号
家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了,姐姐句句怼我,哥哥不搭理我,就连妈妈都对我不太友善。
2013年1月23号
原来爸爸留下的遗嘱里让我当爸爸财产继承人,哥哥姐姐和妈妈才对我这么凶,可是我也没做错啊。
2013年1月24号
我感觉我要死了,哥哥首先给我下药迷晕我想杀了我,幸好我及时发现了水有问题没喝,姐姐又找人堵我,幸好我逃走了。
2013年1月25号
我可能挣不过今晚了,我要死了。我还不想死。
日记在这戛然而止,大家都面面相觑。
顾周清抬起眼,“先睡吧,先熬过今晚。”大家也只好各回个的房间睡觉了。
房间内,唐年正坐在床边翻阅日记,顾周清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走了出来。唐年一抬头,目光便撞上了顾周清那近乎完美的身材,线条流畅而有力。“哟,顾哥,看来是练过的啊。”唐年忍不住评价了一句,眼神却落在顾周清胸口一道长长的疤痕上。那疤痕在灯光下显得尤为醒目,仿佛诉说着某种深埋的故事。顾周清没有多言,只是垂下毛巾,修长的手指慢慢扣上衬衫的扣子,声音平静得如同水面无波:“正常。”
唐年浅笑一下,“搞这么精致干什么啊?”
顾周清慢条斯理地穿好衬衣,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夹着一支烟,坐在双人床边轻轻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的神情透着一股漫不经心,手指微动,将烟灰随意一抖。“死得好看点。”声音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意味。
唐年瞥了顾周清一眼,伸手夺过他指间的烟,毫不犹豫地掐灭,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与隐忧:“不是早就说了别抽了吗?万一哪天真因为这个得病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顾周清的睫毛微微一颤,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低声应道:“行,听你的。”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
这么听话的?有点扯了吧。唐年在心里默默嘀咕。
“行了,睡吧。”顾周清抬手熄了灯,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幽暗。唐年平躺着,睁着眼望向天花板,思绪在寂静中蔓延。顾周清轻轻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像一道无声的屏障,隔开了两人之间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走廊里骤然响起一阵刺耳的磨指甲声,那声音尖锐而突兀,仿佛就擦着耳廓掠过。唐年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想要起身查看,却被顾周清眼疾手快地按住了肩膀。他的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沉稳,将他所有的冲动压回了原点。
“不想死就乖乖别动。”顾周清压低声音,在唐年耳边低沉开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唐年心头一颤,身体不由得僵住。这样近的距离让他倍感不适,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尴尬与异样的感觉在心底悄然蔓延。
磨指甲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的笑声,刺破了空气中的寂静。那笑声犹如针尖划过耳膜,让人不由得感到一阵不适,仿佛连周围的氛围都被这突兀的音调搅乱了几分。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破了顾周清和唐年所在房间的静谧。唐年的呼吸瞬间一滞,仿佛空气在这一刻凝固。顾周清神色微沉,缓缓从床边坐起,手指探入灰黑色大衣的内侧,悄无声息地取出一把寒光凛凛的蝴蝶刀。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凌厉。
敲门声渐渐变成砸门声,感觉门要撑不住了。
“他妈的,怎么这么‘幸运’。”唐年忍不住低声暗骂。
顾周清缓步移至门口,浑身紧绷如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迎接与BOSS的殊死一搏。他的脚尖精准地对准了门缝位置,目光锐利如刀,只等门一开,便会毫不犹豫地使出一套行云流水般的连招,将BOSS瞬间压制。
顾周清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结果砸门声停了,BOSS渐渐走远,唐年松了口气,顾周清还站在那,顾周清站了一会确定BOSS真走了,才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