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桃花林中,白止帝君正闭目调息,指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这是九尾狐一族独有的血脉秘术,唯有至亲遭遇生死危机时,才会触发这般强烈的感应。他猛地睁开眼,心中瞬间揪紧:是小九!
自凤九下凡历练,他便时常以秘术感应孙女的安危,此前虽感知到她气息不稳,却未料会危急至此。白止不敢耽搁,当即化作一道流光,循着血脉联结的方向疾驰而去。林清宴布下的结界虽能隔绝天地异象,却挡不住血脉秘术的牵引,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白止便出现在了殿外。
推开门的那一刻,这位从洪荒战场厮杀过来、见惯了生死离别、素来威严的青丘帝君,瞳孔骤然收缩,眼眶瞬间红了。殿内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颤:榻上的凤九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不远处的小榻上,一个浑身裹着襁褓的婴孩气息奄奄,另一个婴孩周身却萦绕着骇人的黑气;还有一位白衣男子面色苍白地坐在榻边,似是耗尽了修为,一只雪白灵兽正焦急地守在婴孩旁。
目光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孙女,是青丘的掌上明珠,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受了这么多苦。
白止什么也没问,没有问凤九为何会这般虚弱,没有问这两个孩子的来历,更没有问殿内众人的身份。他一步步走到凤九榻边,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那双手曾在战场上握过兵器、护过青丘,此刻却抖得不成样子。他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心疼,缓缓开口:“小九,爷爷来了,爷爷带你回家。”
话音落下,他才抬眼看向一旁的林清宴。虽不认识这位布下结界、护着凤九的男子,可白止能看出他周身残存的仙力波动,也能猜到他定是为救凤九耗尽了心力。他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青丘帝君的郑重:“多谢阁下出手相助,白止感激不尽。”说罢,他小心翼翼地将凤九打横抱起,动作轻柔得仿佛怕碰碎了这来之不易的平安,又看向云舒怀中的两个婴孩,眼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暖意——这是小九的孩子,是他的曾孙辈,无论他们身负何种力量,他都要护他们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