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

“小鳍！你怎么出来了？”沈砚急忙喊道，他没想到小鳍会偷偷跟出来，更没想到他会主动攻击那个男人。

小鳍没有回头，只是对着男人发出了“阿巴阿巴”的叫声，像是在警告他。男人被小鳍激怒了，他再次朝着小鳍扑了过去。小鳍灵活地一闪，躲开了男人的攻击，然后用长尾鳍朝着男人的腿扫了过去。男人重心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沈砚趁机冲了上去，用石头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头上。男人闷哼一声，彻底晕了过去。沈砚喘着粗气，看着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身边的小鳍，心里满是后怕和庆幸。

“你没事吧？小鳍。”沈砚急忙检查小鳍的身体，生怕他受伤。小鳍摇了摇头，对着沈砚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女人和孩子，又指了指自己，像是在说“我保护了他们”。

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抱着孩子走到沈砚和小鳍面前，感激地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母子……”她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沈砚摇了摇头，说：“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们快走吧，这里不安全。”

沈砚靠在门上，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着。刚才的一幕让他意识到，病毒带来的不仅是死亡和异变，还有人性的扭曲——曾经的同类，在恐惧和力量的诱惑下，竟会变得如此疯狂。小鳍似乎察觉到他的紧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将头贴在他的胳膊上，发出细微的“阿巴”声，像是在笨拙地安慰。

沈砚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年，冰凉的皮肤贴着他的手臂，却奇异地让他躁动的心平静了几分。他抬手摸了摸小鳍的长发，指尖划过发丝间残留的沙粒，低声说：“以后不许再偷偷跟出来了，刚才太危险了。”

小鳍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睛，虽然没完全听懂，却还是乖乖点头，把脸埋得更深了些。

接下来的两天，小镇的氛围愈发诡异。白天街上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偶尔传来的哭声或尖叫声划破寂静；夜晚更是可怕，总能听到远处传来野兽般的嘶吼，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游荡。沈砚不敢再轻易出门，只能靠着之前囤的饼干和矿泉水度日，偶尔趁着凌晨天没亮，去附近的小溪打水。

这天凌晨，沈砚照例带着空水壶出门。他特意绕了远路，避开可能有人的区域，脚步轻得像猫。溪水边很安静，只有水流声和风吹树叶的声音。他刚蹲下身准备打水，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沈砚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朝着他跑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奇怪的仪器，仪器屏幕上闪烁着红色的光芒。“站住！不要动！”那人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沈砚心里一慌，转身就想跑，却被那人一把抓住了胳膊。“你是不是接触过感染者？仪器显示你身上有病毒残留！”那人盯着他，眼神里满是警惕。

“我没有！我只是来打水的！”沈砚挣扎着想要挣脱，可那人的力气很大，他根本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杂货店里的小鳍——如果自己被带走，小鳍一个人该怎么办？他还那么小，又无法正常交流，肯定会被人当成怪物对待。

“放开我！我真的没有接触过感染者！”沈砚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用力推开那人，转身朝着杂货店的方向跑去。那人在后面追着喊：“你跑不掉的！现在整个小镇都被封锁了，你根本出不去！”

沈砚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跑。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回到小鳍身边，一定要带他离开这里。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杂货店时，却发现杂货店的门被打开了。沈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他冲进去一看，只见小鳍正被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围在角落里，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针管，似乎想要给小鳍注射什么。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沈砚怒吼着冲了过去，一把将小鳍护在身后。

那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转过身，其中一个人冷冷地说：“我们是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奉命排查病毒感染者。这个孩子身上有明显的非人类特征，很可能是病毒异变的产物，我们需要带他回去进行检查。”

“他不是什么异变产物！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沈砚紧紧地抱着小鳍，眼神里满是警惕，“你们不能带他走！”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另一个人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小鳍，“现在是特殊时期，任何可能携带病毒的人或生物，都必须接受检查，这是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