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话音未落，房间里的老式留声机突然开始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是某个零件老化导致的高频振动。小鳍猛地捂住耳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发出痛苦的呜咽。他的皮肤下似乎有暗色的纹路在游走，那是鲨鱼族异变后特有的纹路，平时隐藏极深，此刻却因为强烈的刺激而显现。

“小鳍！”沈砚立刻扑过去，关掉了留声机。

噪音消失，小鳍才渐渐舒缓下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沈砚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心中已是惊涛骇浪。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超快的愈合速度，上次他不小心划伤了手，一夜之间就完好如初还有刚才对声波的反应……

他几乎可以确定，小鳍就是“6923”。

可他要怎么办？告诉小鳍他是从残酷实验里逃出来的异变体，他的过去充满了血腥和痛苦？还是继续隐瞒，让他做一个无忧无虑、没有过去的“小鳍”？

更重要的是，那些制造了“6923”的人，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他的踪迹？陈默刚才的担忧绝非无的放矢，如果他们找上门来，失忆的小鳍，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同类”，或者说，自己的“缔造者”？

沈砚低头，看着怀里还在微微颤抖的少年，心中已有了决定。无论小鳍的过去是什么，无论他是不是“6923”，他都是他要保护的人。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而此刻，在城市的另一端，一个隐秘的地下实验室里，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着一个屏幕，上面是小鳍刚才因声波刺激而显露纹路的模糊监控画面。

“目标确认，是‘6923’。”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它失忆了，状态不稳定。通知‘收割者’小队，把它带回来，活体实验必须继续。”

屏幕上，小鳍依偎在沈砚怀里，露出了一点懵懂的侧脸。一场关于记忆、身份与生存的恶战，已然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拉开了序幕。

留声机的余响还在房间角落打转，小鳍攥着沈砚衣角的手指泛白，睫毛上还沾着没干透的冷汗。他总觉得刚才那阵刺耳的声音里藏着什么，像有根细针在扎他的脑子，可一使劲想，又只剩一片空白。

“难受...想..咬东西...”沈砚把小鳍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小小的身体似乎还在因为刚才突然出现的杂音而轻轻颤抖。“我..是不是个怪物？”小鳍埋在沈砚肩膀处小声说到，声音听起来似乎很平静。“小鳍不是怪物”沈砚知道，小鳍看懂了那些文字，而且也认为自己似乎就是出逃的“6923”，“小鳍别怕，不管怎样，我和大家都会陪着你的”沈砚摸了摸小鳍的头。“是啊，小鳍这么可爱，大家都会陪着你的”陈默也拿着资料边走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