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的依兰与樱花

浴室的水汽还没完全散，暖黄的灯光裹着潮湿的空气漫进客厅，紫梦踩着毛绒拖鞋走出来时，发梢还在滴着水，落在肩颈的肌肤上，晕开一小片浅淡的红。她抬手揉了揉发顶，棉质毛巾擦过发丝的动作带着点漫不经心，水珠顺着发尾坠在黑色衬衫的领口，晕开一小圈深色的痕迹，将本就宽大的领口浸得更软，贴在纤细的锁骨上，勾勒出精致的曲线。

“又不吹头发？”

擎风的声音从沙发那边传来，带着刚放下文件的轻哑。他原本靠在沙发里看季度报表，指尖还夹着支没点燃的烟，可在看到紫梦的瞬间，目光就先落在了她滴水的发梢上，随即又不受控地往下移——黑色衬衫长到大腿中部，衬得她的腿愈发纤细，走动时衣摆轻轻晃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踩着的毛绒拖鞋是他上次随手买的灰色款，此刻套在她脚上，显得格外小巧。

紫梦走到他面前，弯腰把毛巾扔在沙发扶手上，顺势往他腿边一坐，后背抵着沙发扶手，声音还带着点刚洗完澡的软糯：“吹头发麻烦，等它自己干。”她仰头看他，发梢的水珠正好滴在他手背上，带着点凉意。擎风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水汽蒸得她皮肤透着粉，眼尾也沾了点湿意，像是蒙了层雾，平时带面具时的冷冽全然不见，只剩下软乎乎的温顺。

就在这时，一股淡淡的香气漫了过来。

不是浴室里常用的薄荷味，而是带着点甜意的依兰香，混着她身上自带的樱花香，在暖黄的灯光里慢慢散开。依兰香的气息很淡，却像细丝线一样钻进鼻腔，带着隐秘的蛊惑力——擎风比谁都清楚这香气的作用，上次助理采购时误买了依兰香的洗护套装，他本想换掉，却被紫梦看到说“这个味道好闻”，便任由她用了。可他没告诉过她，依兰香自古就有催情的说法，此刻混着她身上清浅的樱花体香，在密闭的空间里发酵，竟让他瞬间有些把持不住。

紫梦没察觉他的异样，还在伸手够茶几上的草莓蛋糕——下午助理送来的，她没吃完，此刻正馋那口甜。她身子往前倾，衬衫领口往下滑了些，露出更多细腻的肌肤，依兰香的气息也更浓了些。擎风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干什么？”紫梦被他拉得趔趄了一下，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膀，鼻尖正好蹭到他的下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自己身上的香气混在一起，竟意外地和谐。

擎风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她。暖黄的灯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光，嘴唇因为刚喝了温水，显得格外饱满。依兰香还在往他鼻腔里钻，混着她身上的樱花香，让他脑子里那些理智的弦瞬间断了。他抬手扣住她的后颈，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耳垂，俯身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带着他克制不住的燥热。紫梦愣了一下，随即也抬手环住他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她的唇很软，带着点草莓蛋糕的甜意，混着依兰与樱花的香气，让擎风愈发沉沦。他的手顺着她的腰侧慢慢往上移，指尖触到衬衫下细腻的肌肤时，能感觉到她身体的轻颤，却没推开他，反而往他怀里缩得更紧。

吻到呼吸都有些急促时，擎风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指尖轻轻擦过她被吻得泛红的唇角，声音带着明显的沙哑：“知道自己身上的香味是什么吗？”

紫梦眨了眨眼，鼻尖还在泛着热，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就是你给我的那个沐浴露的味道啊，依兰香，挺好闻的。”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发梢还是湿的，贴在脸颊上有些痒，“怎么了？你不喜欢？”

擎风看着她一脸无辜的模样，心里那点燥热又添了几分，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依兰香有催情的作用，小狼崽。”他的拇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语气里带着点无奈，又藏着点纵容，“你就这么穿着我的衬衫，带着这味道在我面前晃，是想让我失控？”

“啊？”紫梦这下才反应过来，脸颊瞬间红得更厉害，伸手推了推他的胸口，却没推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好闻才用的。”她有些窘迫地别开脸，却被擎风伸手转了回来，被迫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很深，像藏着漩涡，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模样，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不知道没关系。”擎风低头，在她唇角又轻轻吻了一下，动作比刚才温柔了些，“但下次再用这个，得先告诉我。”他的手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滑，拿起刚才被她扔在沙发上的毛巾，“过来，我帮你吹头发。”

紫梦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乖乖地坐到他面前的地毯上，后背对着他。擎风起身去拿吹风机，回来时手里还多了瓶护发精油——是她上次说头发干，他特意让人买的。吹风机的热风缓缓吹在发梢上，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她的发丝，动作很轻，怕弄疼她。暖风吹散了些许依兰香，却让樱花体香更明显了些，萦绕在两人之间，带着格外亲昵的氛围。

“你好像很喜欢穿我的衬衫。”擎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不算大，刚好能让她听清，“每次来都要找我的衬衫穿。”

紫梦把脸埋在膝盖上，声音闷闷的：“你的衬衫舒服，比我的衣服软。”其实还有个原因她没说——擎风的衬衫上有他的味道，雪松混着淡淡的烟草味，让她觉得很安心，就像被他抱着一样。

擎风低笑了一声，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发顶：“喜欢就多穿，我的衬衫都给你穿。”他关掉吹风机，把护发精油倒在手心揉开，轻轻抹在她的发梢上，“好了，这样就不会打结了。”

紫梦抬手摸了摸头发，果然变得顺滑了很多。她转过身，仰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擎风，灯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此刻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些许平静，却还是带着温柔。她凑过去，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像只撒娇的小兽：“老狐狸，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吓我？”

“嗯？”擎风挑眉，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吓你什么？”

“就是依兰香的事。”紫梦哼了一声，却还是往他怀里钻，“你明明知道我不懂，还故意现在说，就是想看我脸红。”

擎风没否认，只是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带着笑意：“是，就想看你脸红。”他抱着她往后靠在沙发上，让她窝在自己怀里，“不过，小狼崽，”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腰侧，语气变得认真了些，“下次不许再让头发自然干，会头疼。”

“知道了。”紫梦点点头，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心里觉得暖暖的。身上的依兰香还没完全散，混着樱花香和他的味道，在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她能感觉到擎风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和他平时高冷的模样截然不同，却只在她面前展露。

“老狐狸。”紫梦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嗯？”

“以后……我还能经常来吗？”她问得有些小心翼翼，指尖轻轻抓着他衬衫的衣角——她其实很喜欢待在擎风这里，不用戴面具，不用假装高冷，可以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地撒娇，做真实的自己。

擎风低头，看着她埋在自己颈窝里的发顶，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随时来，这里永远有你的位置。”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我的衬衫，都给你留着。”

紫梦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往上扬，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些。夜灯的光很柔，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空气中的依兰香渐渐淡去，只剩下樱花的清甜和雪松的冷冽，交织成属于他们的、静谧而温暖的夜晚。窗外的夜色渐深，室内却满是缱绻的暖意，没人再提起白天微博上的热闹，也没人说起赛车界的死对头身份，此刻只有两个卸下所有伪装的人，在彼此的怀抱里，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柔。

擎风低头看着怀里的人，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发梢，心里忽然觉得，或许从一开始，所谓的“死对头”，不过是命运安排的借口，让他们能在无数次赛车场上相遇，最终走到彼此身边。而现在，他怀里的小狼崽，不用再戴面具，不用再假装坚强，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待在他身边，就够了。

发梢的护发精油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混着樱花体香，让他忍不住又低头，在她的发顶亲了一下。紫梦似乎感觉到了，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轻微的哼唧声，像只满足的小猫。擎风低笑一声，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靠得更稳，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夜里有些凉，他不想让她着凉。

时间慢慢流逝，客厅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暖黄的灯光裹着温柔的气息，将这个夜晚衬得格外绵长。依兰香的蛊惑早已散去，只剩下满心的柔软，在彼此的体温里，静静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