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后续处理混乱又忙碌。老师严厉追责舞台安全检查，文艺委员抱着那个吓哭的主唱反复安慰，工作人员清理现场……而我这个实际上的“功臣”，却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

也好。我乐得清静，缩回我的角落，检查有没有道具在刚才的混乱中损坏。

但有些目光，却无法忽略。

左航没有立刻离开。他站在评审席那边，和学生会干部说着什么，目光却时不时锐利地扫向我，眉头紧锁。他手里的笔无意识地在流程本上敲击着，节奏有些乱。这对他来说，大概相当于普通人的心神不宁。

张泽禹是最直接的那个。他像个躁动的守卫犬，在我旁边转悠了好几圈，想说什么又憋不住，最后只恶声恶气地憋出一句

张泽禹下次别那么虎！等小爷来！

朱志鑫不知何时离开了。但我能感觉到，他离开前落在我身上的最后那道目光，充满了玩味和更深的探究。

最让我如芒在背的，是苏新皓。

他根本没在意现场的混乱，只是找了个角落，旁若无人地继续画他的画。但他画的对象，是我。不是刚才惊险的那一幕，而是现在——我蹲在角落检查道具的侧影。他的目光专注又纯粹，却让我感觉自己像被剥离了所有伪装，每一个动作都在被解析。

统统君【系统提示：突发事件导致多目标人物情感数据产生显著波动。计算中……警告：波动幅度超出预设，存在不可预测性。建议宿主稳定情绪，谨慎应对。】

系统的警报声在脑中响起，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

稳定情绪？我倒是想。但心脏还在为刚才的惊险和后怕砰砰直跳，手臂也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酸。更让我无法平静的是他们那些目光——困惑的、焦躁的、探究的、审视的……

一种失控感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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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这种失控感开始越来越明显。

课间，我正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一个精致的、印着某家甜品店Logo的纸袋突然放在了我桌上。

我愕然抬头。

左航补充血糖。剧烈运动后不及时补充能量，会导致效率下降，增加健康风险。

左航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桌旁，语气平板无波，像在陈述报告

左航是……巧克力慕斯。而且是我很久以前、只在左家还没搬走时，偶然尝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但再也吃不起的那家店的味道。

他怎么会……？

我彻底愣住了，都忘了伪装

沈知遥你——

左航似乎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视线移向窗外，推了推眼镜

左航只是帮助受伤的同学。不要误会。

说完，他几乎是立刻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拿起书，一副“不要打扰我学习”的冷漠样子。

但我分明看到，他耳根又红了。而且，他拿书的手势，有点僵硬。

我盯着那盒慕斯，心情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还没等我从左航那里回过神，放学时，张泽禹又堵住了我。

他别着脸，塞给我一个小袋子，里面是一对……运动护腕？看起来价格不菲。

张泽禹喏！戴着！

他语气还是那么冲，眼神飘忽

张泽禹省得下次推东西再把手磨破了！丑死了！

我昨天确实手上蹭破了一点皮，很小，我自己都没在意。

他……他居然注意到了？

我捏着那对护腕，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强装出来的不耐烦，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沈知遥谢谢你，泽禹同学

张泽禹谢什么谢！走了！

他再次落荒而逃。

紧接着，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张极。

张极【张极：艺术节当晚，作为赞助方代表之一，你需要出席后续的晚宴。着装要求已发你邮箱。准时。】

命令式的口吻没变，但内容……出席晚宴？以赞助方代表之一的名义？这几乎是……给予一个正式的、半公开的身份？

我盯着手机屏幕，感觉信息量过大，脑子有点过载。

打开书包才发现里面有一张画

是苏新皓。

他直接把他昨天画的那张速写塞进了我书包里。

画上的女孩蹲在角落，侧脸安静，眼神却异常清亮，带着一种沉静的力量感。背景是虚化的混乱场景，更凸显了主体的那种镇定。

他在画纸背面写了一行小字：

苏新皓【它飞走了一点。——苏】

它？是指左航那个关于“我是谁”的问题吗？飞走了一点…是什么意思？是因为我昨天的行动，让他觉得我更真实了一点？还是他觉得那个问题本身不再重要？

正在在想着时

我站在放学的人流里，左手提着左航给的甜品，右手握着张泽禹给的护腕，书包里放着苏新皓的画，手机里是张极的命令短信……

而朱志鑫，我毫不怀疑，他一定在某个角落，微笑着观察着这一切，等待着最适合他介入的时机。

我的脑子好乱……

统统君【系统警告：多线程情感馈赠超出负载！目标人物行为逻辑偏离度持续增大！宿主身份认同稳定性下降！请立刻进行数据梳理和策略调整！】

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频繁，甚至带上了一丝……焦躁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握紧了拳头。

失控了吗？

或许吧。

但奇怪的是，最初的慌乱过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兴奋感开始从心底滋生。

就是这样。

这才有意思。

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按照系统的剧本和我的算计一步步来，那和提线木偶又有什么区别？

现在，轨迹开始偏移了。

那就让我看看，这失控的漩涡，最终会把我，把他们，带向何方。

我拿起那盒慕斯，用小勺挖了一口。

好甜。

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午后，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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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昕终于放学了呜呜X﹏X

沈棠昕宝宝们久等啦不好意思

沈棠昕学校让我们连续上了十天课(╥﹏╥)

沈棠昕宝宝们有什么建议都可以提出来呀˶╹ꇴ╹˶！

沈棠昕你们觉得用不用换一个书名呀 ˗ˋˏᰔᩚˎ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