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理化考场时,后颈忽然冒了层薄汗,心跳比在考英语的时候 快了半拍。
桌上的准考证被风掀起一角,我赶紧用指尖按住,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讲台旁——两个监考老师正并排站着,一个低头核对考生名单,还仔细比对照片上的人和考生是否相似 ,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
另一个双手背在身后,眼神像扫扫描仪一样掠过每个座位,连有人悄悄调整笔袋的动作都没放过,那股严肃劲儿让原本还松着的神经瞬间绷紧。
我刚把水笔、橡皮按顺序摆好,就听见前排传来一阵细微的骚动。
转头去看时,只见一个穿红色带白条纹校服的男生正趁老师低头核对名单的间隙,右手飞快地探进校服内侧口袋。
他的肩膀绷得笔直,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指尖刚捏住那小纸片,手腕就不受控地抖了一下——“啪嗒”一声轻响,小纸片掉在地上,边角还弹了两下。
背着手的监考老师像被声响惊醒,猛地转过身,脚步没声没息地走过去,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瞬间罩住了男生的桌子。
男生的脸“唰”地白了,比试卷纸还要苍白几分,他慌忙弯腰去捡,可手指刚碰到纸片边缘,就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指尖在光滑的纸片上打滑,试了三次才把它攥进手心,连带着小臂都在微微哆嗦。
“手里拿的什么?”老师的声音不高,却像块石头砸在安静的考场里。几乎所有考生都看了过来 ,男生的手抖得更厉害了,纸角从指缝里露出来,他想把纸片往口袋里塞,可颤抖的手怎么也对准不了口袋口,反而把纸片抖得哗啦响。
老师已经弯下腰,指尖一夹就把纸片抽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抄满了化学方程式,显得有些歪歪扭扭。
“站起来,跟我走。”老师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男生咬着唇慢慢起身,垂在身侧的手还在不停颤抖,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校服下摆,显然是极度恐慌的 。
他脸“唰”地白了,老师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男生咬着唇,垂着头把桌上的东西拢到一起,脚步拖沓地跟在老师身后,出门时还能听见老师打电话的声音:“考场有考生作弊,需要记录备案……”
这场小插曲像给所有人提了醒,考场里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
我收回目光,捏了捏冰凉的指尖,直到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袋走过来,塑料摩擦的“哗啦”声才让我稍微回神。
拆封时老师特意举高了袋子,让周围的人看清密封口没被拆开过,然后才一份份分发试卷,连演草纸都要核对完姓名才递过来,全程没给任何人半点可乘之机。
拿到理化合卷的瞬间,我先翻到物理部分——选择题前几道都是基础题,“惯性的应用”“欧姆定律计算”,笔尖在演草纸上快速演算,数值一算一个准;填空题里的“压强公式”,我特意画了受力分析图,确认单位换算没错才下笔;最后一道电路大题虽然步骤多,但顺着“串联分压、并联分流”的思路理下来,也慢慢算出了答案,写完时抬头看时钟,才刚过去五十分钟。
可当我把物理卷子推到一边,拿起化学卷子的刹那,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了。选择题的前两道还能凭着模糊的记忆蒙答案,到了填空题,“金属活动性顺序表”明明昨天还背得滚瓜烂熟,此刻脑子里却一片空白,连“钾钙钠镁铝”的顺序都记混了;“溶液浓度计算”的公式更是像被雾遮住,演草纸上写了又划,连小数点的位置都反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