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2

清晨的阳光刚漫进楼道，林淑月刚拧开家门，就撞进张极的温笑里。他穿件挺括的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腕间细红的绳结——那是林淑月上次帮他编的平安结。手里拎着两袋冒热气的豆浆油条，见她出来，指尖刻意蹭过她的指腹，把其中一袋递过去，袋口还留着他掌心的温度。

张极楼下李婶家的，你上周说她家油条不腻，我特意多等了五分钟，怕来晚了被别人抢光。一起走，再晚老班堵门口，你上次被罚站时红着眼眶的样，我可不想再看见。

林淑月接过早餐，指尖被他蹭得发暖，刚想往后缩，就被张极轻轻按住手背，指腹还揉了揉她虎口处的薄茧——那是握笔磨出来的。

林淑月谢谢小极哥哥，总让你等我……

两人并肩走楼梯，张极聊着昨晚的数学作业，目光却黏在林淑月嘴角。她咬油条时沾了碎屑，他手指抬到半空，又悄悄收回来，却故意凑近半寸，气息扫过她耳尖，软得像裹了层蜜。

张极慢点吃，刚出锅的脆，别噎着。（指了指自己唇角，指尖还碰了碰她的脸颊）沾到啦，用我口袋里的纸巾，比你的软，不会擦疼你。

刚走下最后一级台阶，单元门口的张泽禹突然抬眼。他校服领口扣到最上面一颗，拉链拉得严严实实，把自己裹得像只紧绷的小兽。手里攥着瓶温热的牛奶，指节捏得发白，牛奶盒都被捏变了形，鞋尖在地面蹭出浅痕，显然等了不止十分钟。没等林淑月开口，他快步冲过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豆浆油条塞给张极，再把牛奶硬塞进她掌心，指尖在她掌心狠狠按了两下，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学校走。

林淑月小宝！你攥得太紧了，手腕好疼……

张泽禹脚步顿了顿，力道松了松，却把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侧拉得更紧，胳膊肘还刻意隔开她和身后的张极，像在圈着自己的所有物。

张泽禹走快点，迟到要抄三遍课文，你上次抄到手酸，我可不想再帮你抄。（余光剜了眼张极，声音冷得发紧）还有，别吃别人递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按你口味买的？

林淑月泽禹，你别这样……昨天朱志鑫约我中午去吃三楼的麻辣烫，我想跟他去。我们以后，也可以有其他朋友的吧？

张泽禹垂着眼，盯着林淑月鞋尖的小污渍，下颌线绷得能掐出水，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指节泛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张泽禹我也去。三楼人多，他个子矮，挤不过别人，占不到靠窗的位置——你上次说靠窗能看见梧桐树，我去给你占。

路过公告栏，林淑月盯着摄影社招新海报笑，手指轻轻戳了戳“樱花园拍照”的字样，眼里闪着光。

林淑月泽禹你看，摄影社下周去樱花园拍照，好像很有意思！

张泽禹（顺着她的目光扫了眼，哼了声）人多挤得慌，拍出来全是脑袋，有什么好看的。（心里却飞快盘算：她要是报了，我就报摄影社，跟她一组拍照，不让别人凑过来；要是报不了，就报隔壁文学社，下课后第一时间堵到她）

到了教室，林淑月刚把书包塞进桌肚，朱志鑫就抱着课本凑过来，胳膊肘重重搭在她桌沿，晃了晃手里的饭卡，声音故意提得很高，连斜后方的张泽禹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志鑫小淑月，早上跟你说的，中午一起去吃食堂三楼新开的麻辣烫，没忘吧？我刚去问师傅，今天有你爱吃的芝士鱼丸——我特意让师傅多煮30秒，你上次说煮软点才好吃，我记着呢。

林淑月（眼睛一亮，指尖在桌布上轻轻点了点）当然没忘！昨天就听说汤底超香，刚好想去试试！但是，为什么你不叫我同桌了，现在叫小淑月了？

朱志鑫（笑得露出虎牙，余光扫到斜后方的张泽禹——对方手里的笔“咔嗒”一声卡在指缝间）放心，下课铃一响，我带你从后门冲，比前门快半分钟。我帮你选菜，你就坐着等，不用你挤——他（指张泽禹）跑不过我，肯定没我快。，而去我们当同桌这么久了一直叫你同桌好生疏，这个不好听嘛？

张泽禹坐在斜后方，手指把笔转得飞快，听到“小淑月和他跑不过我”，笔尖猛地在草稿纸上戳出个洞，纸被戳破了个角，墨汁晕开一大片。他故意把课本翻得“哗啦”响，余光却死死盯着林淑月的后脑勺，心里较劲：才不用你带，我早就跟师傅订好鱼丸了，下课我直接从窗户跳下去（夸张），肯定比你先到。

张极这时从后门走进来，路过林淑月座位时，把一本写满字迹的笔记本放在她桌上，封面是林淑月喜欢的玉兰花图案，指尖轻轻敲了敲。

林淑月好呀——

朱志鑫（没等林淑月说完就抢话，身子往林淑月身边凑了凑，挡住张极的视线）极哥，中午我们约好去吃麻辣烫啦！讲题不如晚上放学在教室说，我跟淑月同桌，晚上我也能陪她一起看，有不懂的我还能帮她问，更方便。

张极看了眼朱志鑫，又看向林淑月，笑着点头，却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腹还轻轻蹭了蹭她发顶的碎发。

张极行，那晚上我等你，别忘带笔记本。你头发有点乱，我帮你顺顺——别人可没我这么细心，记着你头发爱打结。

张泽禹在后面看着，手里的笔“啪”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耳朵尖气的红得要滴血，指尖攥得发紧，连捡笔的动作都带着气——张极凭什么揉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只有自己能碰，上次她头发乱了，还是自己帮她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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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食堂刚开门，张泽禹就抱着餐盘冲了进去，比打饭师傅还快。他抢占了靠窗的四人桌，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林淑月的位置擦了三遍，连桌角的酱汁印都抠干净，还把自己的校服下摆铺在椅面上——怕椅子凉，林淑月坐久了会腿疼。

朱志鑫帮林淑月端着餐盘刚坐下，左航就端着碗面条走过来，笑着挥手，可手刚碰到椅背，就被张泽禹冷冷瞥了眼，那眼神像在说“别碰我的位置”。

左航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麻辣烫？我能拼桌吗？我这碗面条太孤单了。

林淑月当然可以，快坐！

张极随后也到了，径直坐在林淑月身边，没等她开口，就把自己碗里没动过的鱼豆腐夹给她，筷子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碗沿，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还特意把鱼豆腐摆到她碗里最显眼的位置。

张极知道你爱吃这个，我不爱吃鱼味的，给你。上次听你跟张泽禹说想吃，我特意多点了两串，比他碗里的大。

林淑月谢谢小极哥哥，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张极（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眼扫过张泽禹，语气带着点刻意）你说的话，我都记着，不像有些人，只知道硬抢。

朱志鑫坐在旁边，脸色沉了沉，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戳得“咚咚”响，把自己碗里最大的芝士鱼丸往林淑月碗里多夹了两个，比张极的鱼豆腐大了一圈，还特意把张极的鱼豆腐往旁边拨了拨。

朱志鑫小淑月，这个芝士鱼丸刚煮好，你快吃，凉了就不拉丝了。我特意让师傅多煮了会儿，比上次你吃的更软——他（指张极）又不知道你吃鱼丸要煮多久。

张泽禹看着林淑月碗里的鱼豆腐，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伸手把自己碗里最大的鱼丸夹给她，还把张极的鱼豆腐往朱志鑫那边推了推，语气带着点强硬。

张泽禹我也给你夹了鱼丸，比他的大，比他的软。你上次说鱼豆腐有点咸，这个鱼丸我尝过，刚好——他（指张极）没尝过，怎么知道你爱不爱吃？

没等气氛缓和，苏新皓端着餐盘走过来，直接坐在朱志鑫旁边，目光却黏在林淑月碗里，见她碗里有芹菜，立刻伸手去夹。

苏新皓淑月，你不是不爱吃芹菜吗？我帮你夹走，我爱吃这个，省得浪费——你碗里沾到芹菜味就不好了。

苏新皓的筷子刚碰到芹菜，张泽禹就一把挥开他的手，把芹菜夹到自己碗里，还故意把苏新皓的筷子往旁边拨了拨，语气冷得发冰。

张泽禹她不吃的东西轮不到你碰。你碗里有辣椒，蹭到她碗里，她吃了会胃疼——你不知道她胃不好？

左航见气氛僵得能结冰，连忙打圆场，手里的筷子都停住了。

左航对了，下周有篮球赛，我跟苏新皓一组，你们到时候来给我们加油啊？人多热闹。

苏新皓（立刻接话，目光锁着林淑月）淑月要是来，我给你留前排位置，视野最好，能看清我投篮——别人可没我这么细心留位置。

朱志鑫（撇了撇嘴，语气带着较劲）前排人多挤得慌，我帮淑月占观众席的凳子，铺个软垫，比地上舒服——他（指苏新皓）的前排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张极（笑着插话，手里的勺子轻轻搅着汤，目光落在林淑月身上）到时候我带瓶冰镇汽水，给淑月解渴，天热喝凉的舒服——不过会提前晾温，怕她喝太冰的胃疼，我记着她胃不好。

张泽禹没说话，却在心里默默计划：明天就去买个便携小风扇，再带瓶温凉的柠檬水，比汽水健康，她喝了不胃疼。还要提前占个能遮阳的位置，比前排舒服，比凳子软。

林淑月（咬着鱼丸，眼眶有点红红的，被鱼丸烫的）你们都好贴心啊，谢谢你们。（没注意到桌上几人互相瞪视的眼神，更没察觉这顿麻辣烫里，藏着满得要溢出来的、酸酸甜甜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