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北京，寒风已经开始刺骨。于朦胧裹紧那件花了一百二十八块在淘宝买的白色风衣，站在摄影棚外等着拍摄下一组镜头。风衣的料子很薄，根本抵挡不住北方的寒风，但他还是仔细地把衣领整理好——这是今天拍摄的品牌方要求的造型
路人朦胧，准备一下，该你拍了！
导演助理在门口喊道。
他快步走进棚内，温暖的气息让他冻僵的手指微微发麻。化妆师上前帮他补妆，小声赞叹
路人这身衣服很适合你，看起来很温柔
于朦胧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阿迪达斯贝壳头板鞋。这是他在淘宝上淘到的断码货，比正价便宜了一大半，虽然尺码稍微有点紧，但穿起来还算舒适。搭配的白色裤子也是网购的，全身行头加起来不过三百多块。
路人来，拿着这个
造型师递给他一款新品护肤品
路人等下拍摄的时候，记得突出产品的质感
于朦胧点点头，熟练地摆出各种姿势。这不是什么大牌广告，只是一个新兴国产品牌的推广，但报酬已经比跑龙套时好太多。镜头前的他微笑着，眼神专注，仿佛手中拿着的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拍摄间隙，他打开手机，看到宋离两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宋离今天开始刷执业兽医的真题了，感觉比想象中难好多
他笑了笑，回复
于朦胧你不是最擅长挑战难事吗？记得按时吃饭
自从宋离决定参加执业兽医资格考试以来，她的生活就被各种复习资料填满了。于朦胧经常在视频里看到她桌上堆着的厚厚的参考书，有时她甚至会一边吃饭一边背书。
宋离报名应该是在明年1月，考试在7月
宋离在昨天的视频里这样说道
宋离如果顺利的话，明年这个时候，我可能就是个持证的兽医了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于朦胧在那头默默为她高兴。
今天的拍摄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收工后，于朦胧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房间依然没有衣柜，他的几件衣服还是整齐地叠放在纸箱里。但和几个月前不同的是，于朦胧给自己买了一个小狐狸摆件放在床头，就当是宋离在陪着自己，虽然他没有跟宋离说。
他泡了一碗方便面，打开手机查看接下来的行程表。下周有一个小网剧的试镜，之后是另一个商业拍摄。他的目光在日期间游移，心里悄悄计算着什么。
十一月中旬...如果抓紧时间把工作做完，也许能挤出三天假期。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疯狂生长。他想起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宋离了，每次都是通过手机屏幕看到她的笑容。鄂尔多斯的冬天应该比北京更冷吧？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添衣服。
他点开购票软件，查看着北京飞往鄂尔多斯的航班信息。手指在屏幕上犹豫着，最终还是退出了界面。
于朦胧再等等
他对自己说
于朦胧等确定能去再说
他不愿给宋离一个可能会落空的期待。
就在这时，宋离发来了视频邀请。屏幕那头的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然明亮。
宋离今天拍得怎么样
于朦胧轻描淡写地带过
于朦胧你呢？复习还顺利吗
宋离叹了口气，把脸贴在桌上
宋离好难啊！特别是药理生化还有微生物，全是纯理科
于朦胧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手指只触到了冰冷的屏幕。
于朦胧那就慢慢来嘛，你可以听听网课，实在不行就试试死记硬背呢？
他温柔地说
于朦胧别忘了适当休息
宋离知道啦
宋离抬起头，突然注意到于朦胧身后的房间
宋离你怎么还住那里啊？不是说换个地方吗？
于朦胧笑了笑
于朦胧住习惯了，而且...我在存钱
宋离存钱干什么？你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朦胧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挂断视频后，他再次打开行程表，眼神坚定起来。这一次，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预订了车票。
窗外，北京的夜色深沉，但于朦胧的心里却亮起了一盏灯。他想象着突然出现在宋离面前时，她惊讶又开心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而这个秘密，他将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直到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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