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回到宿舍，季墨搀着顾言安走进房间，将他安置在沙发上。

顾言安瘫坐着，衬衫领口微敞，锁骨线条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季墨拧了条热毛巾，蹲下身替他擦拭额角渗出的薄汗。指尖触到他发烫的肌肤时，顾言安忽然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力道轻得像是挽留。

“季墨……”顾言安喃喃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如浸了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季墨呼吸一滞，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容颜，那双眼眸在醉意中显得愈发深邃，仿佛能溺毙其中。他吞咽下喉间苦涩，轻声答：“没有。”

顾言安却轻笑出声，带着醉态的慵懒：“你撒谎时，总爱摸袖扣。”

季墨垂眸，果然发现自己的拇指正无意识摩挲着袖扣边缘——这个习惯，只在心绪不宁时才会显露。

他瞳孔微缩，心跳几乎停滞，而顾言安的下句话更让他浑身僵直：“季墨，你喜欢我，对不对？”

季墨猛地抬头，撞进顾言安半阖的眸中。那眼神并不清明，却透着某种危险的清醒。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所有否认的话语在喉间哽住。顾言安忽然倾身，指尖抚上他的脸颊，掌心温度灼热得惊人：“为什么不承认？”

季墨脑中嗡鸣，所有克制在瞬间溃堤。

他猛然扣住顾言安的后颈，吻上了那微启的唇。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像触碰易碎的云絮。

顾言安并未挣扎，反而发出低低的呜咽，醉意让他反应迟缓，却任由季墨加深这个吻。

季墨的舌尖探入他齿间，尝到红酒残留的甜涩，掌心下顾言安的身躯微微颤抖，却逐渐回应着他的掠夺。

一吻结束时，两人皆气喘吁吁。季墨抵着顾言安的额头，鼻尖相蹭，声音沙哑得几乎破碎：“言安，我……我爱你。”顾言安睫毛轻颤，却未回应，只是阖上了眼，仿佛沉入梦乡。季墨不敢惊动他，只将人打横抱起，轻放在床上，替他掖好被角。

他立在床畔凝视顾言安的睡颜，指尖抚过他微红的唇角，喉间溢出一声苦笑。

醉意终会消散，而明日，他们又将回到那微妙的平衡中。但至少今夜，他偷尝了禁果，哪怕只有一瞬。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两人之间织出一道银色的网，将那些未言说的心事，尽数掩入无边的夜色里。

*

晨光穿透窗帘缝隙，在顾言安眼睑上投下细碎的金芒。

他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宿醉的头疼让他蹙眉。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慈善晚会、醉酒、季墨的搀扶、那个失控的吻……他指尖不自觉抚上唇角，残留的温热仿佛仍在灼烧。

床边的位置空着，季墨并不在房间。

顾言安起身，衬衫领口仍微敞着，锁骨处泛着昨夜被毛巾擦拭过的淡淡红痕。他整理好衣襟，正欲起身，门忽然被推开。

季墨端着早餐托盘进来，目光与他相撞时，瞬间僵在原地。托盘中的牛奶杯晃了晃，溅出几滴奶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