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季墨的生日倒计时在顾言安心头灼烧，他像只焦躁的猫在卧室踱步，指尖反复戳弄着手机里季墨的照片——那人倚在图书馆窗边，光影勾勒出下颌的棱角，眼神沉静如深潭。

拨通了林瑶的电话：“林瑶，季墨生日快到了，我实在没主意……你能陪我挑礼物吗？”

林瑶的声音裹着惊喜：“马上到！”挂断电话时，她凝视镜中精心打理的妆容，指尖攥紧裙摆。

她知道顾言安对季墨的感情，却仍甘愿做这场爱情的旁观者，只盼能多沾染他半分气息。

两人踏入商场，冷气裹着香水味扑面而来。顾言安皱着眉抱怨冷气太足，习惯性往季墨常站的方向缩了缩，却意识到身旁只有林瑶。

他懊恼地揉了揉鼻尖，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娇气：“季墨总说我挑东西像小孩，这次要是再出错……”

林瑶轻笑，余光瞥见他脖颈处未褪的红印——那是顾言安昨夜与季墨亲吻时留下的痕迹。

她压下酸涩，提议去摄影器材区：“季墨最近在研究星空摄影，或许需要新滤镜？”

顾言安却摇头，指尖点着玻璃柜上的价格标签，嘟囔道：“太普通了……我要送他独一无二的。”

他忽然驻足在定制首饰柜台前，抓起一枚银戒：“这戒指可以刻字，怎么样？”

林瑶刚要附和，顾言安又蹙眉甩手：“不行！他肯定说我幼稚，显着他成熟稳重了［白眼］”

成熟稳重的季墨此刻正坐在商场顶层的咖啡厅，手机实时共享着顾言安的定位。

他摩挲着腕上旧年顾言安送的刻字手环，眼底漾开笑意。这孩子总爱用娇气作掩饰，实则比谁都用心。

顾言安最终选定了一款复古相机皮套，皮质泛着温润的光泽，内衬可刺绣名字。他咬着下唇，声音染上雀跃：“季墨总说相机是他的第三只眼，我要把他的名字缝在里面……林瑶，你会刺绣吗？”

林瑶喉间哽住，仍点头：“我来绣，用藏青线，和他的瞳色一样。”

她垂眸掩去眼底的酸涩，指尖却因用力而泛白。

顾言安并未察觉，只顾着兴奋地在纸上描摹季墨名字的笔画，笔尖反复摩擦纸面，仿佛要将爱意刻进骨髓。他嘟囔着：“‘季墨’两个字要绣得有棱角，像他这个人一样……”林瑶深吸一口气，接过纸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疼痛中逼回即将溢出的泪意。

就在顾言安满心期待着季墨收到礼物的反应时，季墨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穿着一身休闲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满是温柔。

顾言安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了出来：“季墨，你怎么来了！”季墨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顾言安的头，说：“我想来看看你给我挑了什么礼物。”

顾言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相机皮套藏到身后，季墨笑着说：“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很喜欢。”顾言安眼睛亮晶晶的，拿出纸样，兴奋地说：“我还让林瑶用藏青线绣你的名字呢，就像你的瞳色一样。”

季墨看向林瑶，真诚地说：“谢谢，林瑶。”林瑶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个微笑：“不客气，希望你喜欢。”

季墨又把目光转向顾言安，牵起他的手，说：“有你这份心意，我就已经很满足了。”顾言安脸颊泛红，心里甜滋滋的。

而林瑶看着他们紧握的手，默默地转身，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