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被推开时，洛小熠的大嗓门先一步闯了进来
洛小熠东方末你个家伙，总算舍得睁眼了！
他手里拎着个果篮，作训服的拉链拉到顶，肩章上的将星在晨光里闪着亮，身后跟着凯风、百诺和沙曼，几人脸上还带着演习场的风尘，眼里却满是真切的笑意
东方末刚喝完蓝天画喂的粥，闻言挑眉看过去，语气里带着点刚醒的慵懒
东方末死不了
话虽硬气，嘴角却悄悄扬起个微小的弧度——他瞥见洛小熠身后的百诺，正低着头轻轻拽着军裤边角，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洛小熠你是死不了（把果篮往床头柜上一放，故意提高了音量（可有人差点急死！（用下巴点了点蓝天画）人家天画守了你一天一夜，眼都没合过，粥都是凉了热、热了凉，就怕你醒了没的吃
蓝天画的脸“腾”地红了，伸手想去拧洛小熠的胳膊，却被他灵活躲开。东方末看着她泛红的耳根，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东方末（低声说）谢谢你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让她心里像揣了颗糖，甜得发颤
凯风笑着走上前，手里拿着份新打印的演习简报
凯风医生说你得再养两天，这是后续的部署调整，我先跟你说说
他目光掠过东方末手背上的输液针，又看向蓝天画，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
凯风不过也不急，先让病人好好休息
沙曼早就拎着保温桶钻进了病房的小厨房，此刻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出来，粥面上浮着层薄薄的米油
沙曼东方末刚醒，喝点清淡的养养胃（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又从包里掏出个保温杯递给百诺）百诺，这是给你泡的蜂蜜水，你昨天在通信站熬了通宵，喝点润润喉
百诺接过保温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烘烘的。她抬头看向沙曼，刚想说谢谢，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洛小熠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边，正看着她手里的保温杯，嘴角弯得像月牙
洛小熠百诺，这次真得谢谢你（声音放得很轻，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磁性）要不是你三分钟就破解了干扰，我们根本没法定位天画他们的位置，东方末也赶不及……
百诺这是我的职责
百诺打断他，脸颊发烫，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去路。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混着点阳光晒过的皂角香，和当年在学校操场，他跑完步凑过来问她借笔记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洛小熠职责归职责，功劳归功劳（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等演习结束，我请你吃饭吧？就我们两个，去吃你以前总去的那家书店旁边的面馆，好不好？
百诺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记得那家面馆，藏在老巷子里，招牌是手写的“老地方”，她高中时常在放学后去那里写作业，洛小熠总能找到她，抢过她的习题册就开始“借鉴”答案，最后再点两碗牛肉面，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给她
原来他都记得
她抬起头，撞进洛小熠亮晶晶的眼睛里，那里面映着她的影子，还有毫不掩饰的期待。他比以前更高了，眉宇间多了军人的硬朗，可眼里的光，却和当年在面馆里，问她“这道题你会做吗”时一模一样，清澈又热烈
洛小熠（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
洛小熠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点燃了整片星空，嘴角的笑容再也藏不住，灿烂得晃眼。他等这句话，等了整整五年。从高中时看着她在书店里安静看书的背影，到军校里隔着操场遥遥相望的目光，再到这次演习，看着她在通信站里沉着冷静的侧脸，这份藏在心底的喜欢，终于等到了可以说出口的机会
另一边，凯风看着沙曼正踮着脚，想把窗帘拉得更开些，连忙走过去帮她拉住绳子
凯风小心点，别摔着
沙曼转过身，正好撞进他怀里，鼻尖碰到他胸前的纽扣，疼得“嘶”了一声。凯风赶紧扶住她的胳膊，眼里满是紧张
凯风没事吧？撞疼了吗？
沙曼没事没事（站稳身子，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就是想让阳光再进来点，看着亮堂
凯风（看着她揉着鼻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辛苦你了，沙曼。这些天后勤保障全靠你，我们在前线才能没有后顾之忧
沙曼不辛苦（摇摇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你们在前线拼命，我做这些算什么
凯风（目光变得温柔，看着她，认真地说）等演习结束，我们去海边吧？就像当年约定的那样，去看日出，捡贝壳
沙曼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满了星星。她记得那个约定，是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他们在沙滩上画了个大大的五角星，说以后要是都当了兵，就回来在这里再聚。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
沙曼（重重地点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好！
病房里的阳光越来越暖，透过窗户洒在每个人身上，把笑声和低语都染成了金色。东方末和蓝天画凑在一起看演习简报，偶尔低声说句话，眼里的温柔藏不住；洛小熠正拿着个苹果给百诺削，果皮连成一条长长的线，没断；凯风和沙曼靠在窗边，聊着海边的日出，嘴角的笑意甜得发腻
多年的等待，那些藏在心底的思念，那些欲言又止的牵挂，在这一刻都化作了眼底的笑意和指尖的温度。原来最好的时光，不是年少时的匆匆一瞥，而是历经风雨后，还能并肩站在这里，笑着说一句——
“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时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那些藏在军装下的心动，终究会在阳光里，开出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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