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战区的军营操场被红绸和彩灯装点得格外热闹,迷彩帐篷搭成的临时礼堂前,士兵们自发拉起了“铁血军营藏柔情”的横幅。东方末穿着笔挺的橄榄绿军装,肩章上的星徽在阳光下闪着光,他牵着蓝天画的手走过红毯时,靴跟敲在水泥地上的节奏格外响亮——那是当年在演习场练了无数次的正步节奏,此刻却踩出了心跳的频率
洛小熠穿着白色礼服站在礼台旁,百诺的婚纱裙摆扫过他军靴上的马刺,带起细碎的银响。他手里攥着个小盒子,里面是用弹壳打磨的戒指,边缘被磨得光滑温润——那是他们在边境扫雷时捡的哑弹壳,他攒了三年才磨成合适的形状。凯风正帮沙曼调整头纱,沙曼的军装婚纱裙摆下露出一截战术靴,鞋跟处还沾着点戈壁的沙粒,那是去年在无人区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纪念
宁天澜站在人群后,军装领口系着条红绸带——还是蓝天画早上硬给他系的,说今天必须沾点喜气。他看着礼台上的三对新人,突然想起五年前在地下指挥室,东方末用通讯器喊他“冰块脸”,洛小熠偷偷往他饭盒里塞糖,凯风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分他半块的日子。那时候他们总说,等打赢下一场演习就办场像样的婚礼,没想到真等到了这一天
交换戒指时,东方末突然敬了个军礼,蓝天画笑着回礼,两人的指尖在半空相触时,碰响了彼此军装上的勋章。洛小熠把弹壳戒指套进百诺指节,突然单膝跪地做了个战术匍匐的动作,逗得百诺弯腰扶他,婚纱的蕾丝蹭过他肩上的资历章,留下片浅白的痕。凯风把沙曼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的国防服役章上,那里还留着弹片划过的凹痕
凯风你看,这印记早把你刻进国防档案里了
晚宴时,七人围坐在迷彩布铺的长桌旁,桌上的罐头拼盘摆成了心形。东方末打开瓶珍藏的山楂酒,酒液倒进搪瓷缸里泛起泡沫
东方末当年在雪地里喝防冻液都觉得甜,现在这酒怎么喝着有点酸?
蓝天画(踹他一脚)那是你紧张得冒酸水
洛小熠翻出个旧相册,第一页是五年前的合影:七个人挤在坦克舱里,宁天澜被夹在中间,嘴角被洛小熠偷偷画了道胡子。百诺指着照片里的凯风笑
百诺那时候你还说沙曼剪短发像个假小子
沙曼抢过相册翻到新页,上面贴着他们在各个驻地拍的拍立得:有东方末在靶场打靶时被后坐力掀得歪头的样子,有洛小熠和百诺在星空下比的爱心手势,有她和凯风在界碑旁刻的名字缩写
宁天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铁盒,里面是三枚导弹模型,尾翼上分别刻着三对新人的名字
宁天澜上周调参数时雕的(难得多说了句)射程都是一万公里,寓意着你们的日子能走得远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七个人的影子在草坪上交叠成一片。远处的训练场传来新兵的口号声,东方末突然起身敬了个军礼,洛小熠和凯风立刻起身立正,宁天澜的手也条件反射般举到眉际。三对新人的婚纱与军装在晚风中舒展,像面小小的旗帜——他们的爱情从不是温室里的花,而是长在哨所旁的沙棘,根系在国防线的土壤里缠成了网,枝叶却朝着阳光的方向,长得比任何玫瑰都要倔强
洛小熠明年这个时候,该给孩子们讲我们当年怎么把演习打成婚礼彩排了
洛小熠举杯时,搪瓷缸碰撞的脆响里,混着远处靶场传来的报靶声——10环,像极了他们此刻圆圆满满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