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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说出口的悸动

月光下的回环

林小满的日记本里,藏着一个关于江熠的秘密。从穿同款幼儿园园服,到如今并肩走进高中校园,这个名字占据了她整个青春的篇幅。

她以为这份暗恋会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永远不见天日,直到高二那节体育课。自由活动时,她被篮球砸中后背,踉跄着往前扑,是江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他的手掌宽大温热,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传来清晰的力度。

“没事吧?”他的声音带着点急促。

林小满抬头,撞进他带着关切的眼眸,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她的脸颊“腾”地烧了起来,连带着心跳也失了节奏。江熠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耳尖泛起红,松开手时,动作都有些不自然。

那之后,有些东西悄悄变了。上课时,老师提问一个刁钻的问题,两人会同时在草稿纸上写下答案,抬头对视时,都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然的笑意;放学路上,她慢半拍没跟上,他会很自然地停下脚步等她,嘴里说着“你走快点”,语气却没什么不耐烦。

这份默契像温水,慢慢浸透着林小满的心,也让她鼓起了从未有过的勇气——她想告诉他。

第二章 隔壁的阴影

决心刚下,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她偶然发现,学校里众星捧月的校花苏曼,竟然搬到了江熠家隔壁。

起初林小满没太在意,邻里而已。可渐渐地,她发现江熠和苏曼一起出现在校门口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是苏曼递给他一瓶热牛奶,有时是两人并肩讨论着什么,笑靥如花。

江熠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冷淡了。以前会主动跟她分享错题本,现在碰面只是匆匆点头;以前放学总会等她一起走一段,现在却常常被苏曼的电话叫走。

林小满的心像被泡在酸水里,又胀又痛。她不甘心,那些默契和悸动,难道都是她的错觉吗?

她决定不再等了。

第三章 天台的拒绝

那是个满月的夜晚,月光清辉洒满教学楼的天台。林小满约了江熠在这里见面。

江熠来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找我什么事?”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月光照亮她紧张得发白的脸:“江熠,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江熠愣住了,眼里满是措手不及,像是完全没预料到。

林小满迎着他的目光,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完了:“我知道苏曼……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风吹过天台的声音。林小满的心跳得像要炸开,她期待着,又恐惧着。

最终,江熠开了口,声音冷得像冰:“对不起,林小满。我不能喜欢你。”

林小满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补充道,眼神避开了她,没有一丝犹豫。

“是苏曼,对吗?”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江熠没有回答,但那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巨大的绝望淹没了林小满。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那个她放在心尖上多年的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所有的憧憬、勇气,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她后退一步,退到天台边缘,月光在她脸上投下决绝的阴影。

“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吧。”

江熠猛地抬头,看到她的动作,瞳孔骤缩:“小满!你干什么!”

他冲过去想抓住她,手指已经碰到了她的衣袖,可林小满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一挣,身体便向后倒去。

“不——!”江熠撕心裂肺的喊声,是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第四章 回到起点

再次睁开眼,林小满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儿童房小床上。阳光透过粉色的窗帘缝隙照进来,墙上贴着幼稚的卡通贴纸。

她愣愣地看着自己小小的手,又看了看床头的日历——那是十年前的夏天,她刚满十岁,也是她和江熠刚认识的那一年。

她……穿越了?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狂喜。老天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很快,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是江熠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朗:“小满,出来玩啊!”

林小满跳下床,打开门。门口的少年穿着白色T恤,皮肤是健康的麦色,眼睛亮晶晶的,像装着星星。

“你发什么呆呢?”江熠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林小满看着他,眼眶一热,突然笑着扑过去抱住他:“江熠!”

江熠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你今天怎么了?”

“没什么。”林小满松开他,仰着小脸,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在想,等我长大了,要嫁给你。”

江熠的脸“唰”地红了,像熟透的苹果。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你是认真的吗?”

林小满用力点头,眼神无比认真,心里却在呐喊:江熠,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向别人。我要改变一切。“我觉得你大方、善良、诚实,还很幽默,我很喜欢啊。”

被她这么直白地夸奖,江熠更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透了。他咳了两声,像是下定了决心:“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算是在一起了吗?”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跳,随即用力点头:“对!”

阳光下,两个十岁的孩子,用最稚嫩的语气,定下了一个跨越时光的约定。

第五章 失控的轨迹

接下来的八年,林小满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份“在一起”的约定。她陪在江熠身边,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参与他的成长点滴。他们的关系比上一世更加亲密,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一对”。

再次升入高中,苏曼如期出现,也依旧住在了江熠家隔壁。

但这一次,一切都不一样了。面对苏曼的主动示好,江熠只是礼貌疏远,甚至会下意识地护在林小满身前,明确表示:“我有女朋友了,她是林小满。”

林小满看着这一切,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安心。她做到了,她改变了历史。

直到那天下午,她和江熠坐在操场边的长椅上聊天,阳光正好,他正低头听着她讲学校的趣事,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突然,江熠捂住了头,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头上渗出冷汗。“好痛……”他低吟出声,表情痛苦。

“江熠,你怎么了?”林小满慌了,想去扶他。

江熠却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涣散,像是在极力抵抗着什么,声音断断续续:“小满……别离开我……就算……就算我忘记了一切……我也不想忘记你……”

林小满的心脏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怎么会离开你……”

她抱着他,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十分钟后,江熠的身体不再颤抖,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的温柔和痛苦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陌生的冰冷。

他猛地推开林小满,皱着眉,语气带着厌恶:“你谁啊?一上来就抱我,是不是有病?”

林小满被推得跌坐在地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江熠,你怎么了?你不认识我了吗?是你说的,不会忘记我的!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江熠的眉头皱得更紧,语气刻薄:“谁跟你在一起了?我喜欢的人只有苏曼,不是你。”

他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恰好苏曼从旁边经过,他很自然地牵起苏曼的手,温柔地问:“等很久了吧?”

苏曼笑着摇摇头,两人并肩离开,留下林小满一个人坐在地上,浑身冰冷。

第六章 月光下的终局

“还是没有改变吗……”林小满喃喃自语,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突然觉得好累,累得不想再挣扎了。或许,她和江熠之间,真的是门不当户不对,真的是她强求了。历史的轨迹,终究是她拗不过的。

接下来的三天,林小满没有去学校。她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只受伤的小兽,舔舐着无法愈合的伤口。

而江熠那边,失去记忆、被第二人格主导的他,在一个深夜,毫无预兆地眼角滑落一滴泪。他愣住了,抬手抹掉,语气烦躁:“什么啊……这眼泪怎么回事?我从来不会哭的。”

苏曼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没事的,可能是风迷了眼,我们会一起渡过的。”

江熠没说话,心里却莫名空了一块。

第四天,林小满去了学校。她站在天台上,月光和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样清冷。她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铁皮盒子,里面装着这些年江熠送她的东西——一颗捡来的漂亮石子,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画像,一颗包装纸都褪色了的糖果……

她一样样拿出来,又一样样扔掉,嘴里喃喃着:“本来你就不属于我,我还在想什么呢……青梅永远比不过天降,或许,这就是命吧。”

如果一切都会回到原点,那是不是她再跳一次,就能终止这痛苦的循环?回到那个世界,至少她已经说过了心意,至少……不会再有这八年的甜蜜和如今撕心裂肺的痛。

她站上天台边缘,闭上眼睛,像多年前那样,向后倒去。

就在这时,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小满!不要!”

一只手紧紧抓住了她。

林小满睁开眼,看到江熠的脸。他的眼神里满是痛苦和挣扎,额头上全是汗。

“放手……”林小满的声音很轻,“江熠,没用的。我改变不了什么,这是对我的惩罚。你本来就该和苏曼在一起,是我不该插手的。”

“不!不是的!”江熠大吼,声音嘶哑,“其实……我真正喜欢的人是你!那不是我……是我的第二人格!我一直都记得你,小满,我一直在挣扎……”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小满因为身体的失重和心里的绝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小满!”

江熠眼疾手快,在她彻底坠落前,紧紧抱住了她。巨大的重力带着两人一起向下坠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林小满却在一片混乱中,看到了江熠眼中从未有过的坚定和温柔。

再次恢复意识时,是熟悉的儿童房。阳光正好,门口传来少年清朗的声音:“小满,出来玩啊!”

林小满坐起身,笑了。

门外的江熠看到她,也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像装着星星。

这一次,他们的故事,或许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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