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前,吴老狗在一个血尸墓中得到一卷战国帛书,这帛书在考古上应该叫一手史料。大家都知道,战国很乱,七国并起,战火纷飞,当时继春秋之后,大大小小的诸侯国已经被灭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七个势力较为强盛的诸侯国。
群雄逐鹿中原,人人都想成为那天下共主。战火连绵不断,在战火之中,大多数的诗书记载都已经消失,后来秦始皇焚书坑儒,又烧毁了不少书籍。因此那封战国帛书可谓是重要至极。在战国帛书被挖出来的时候,轰动了全国。吴老狗了躲避抓捕,在一个墓里躲了好几日,好不容易将那帛书保存下来,却不曾想被一个叫裘得考的老外骗着了去。
五十年后,杭州西泠印社。我的思绪被一个老头打断,我合上了爷爷的笔记,抬头打量了那人一眼。
“你这里收拓本吗?”他问,看样子就是随便问问。“收,就是这价格不高。”我随意的应付了他俩句。
干我们这一行的,碰见好多的人都是一知半解来凑个热闹。平时生意也冷清,遇到外行人就是随意应付几句。
“那我想打听一下,这里有没有战国帛书的拓本?就是50年前,长沙那几个土夫子盗出来,又被一美国人骗走的那一篇?”那人一边看着我柜台里的藏品,一边问。
“哟,您这话说的,都已经被美国人骗走了,我这怎么会有。”我没好气地说道,“再说了,要找这种拓本不该都是去市场上淘吗?”
那人见我恼了,呵呵两声,“小同志别生气啊,我是老痒介绍来的。老痒说你这有点路子。”
我听到这话背上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老痒不是前年进局子里的那个吗,难道他把我供出来?“什么老痒,没听说过。”
那人拿出一块表,“老痒说你看了这表就知道了。”
那表老痒当成个宝贝似的,转天揣着,那些年在东北的时候,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丽啊”“娟啊”的。这老痒到时会给我找事。
我挥挥手,“既然是熟人介绍的,有何目的不妨直说。”
我正跟这老头说话呢,突然进来一个人。那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一身黑,上身还穿了个带帽衫的衣服。男子带着帽衫,双手插进兜里,半低着头,在店里看了一圈。
我让王盟去招呼一下,这王盟还没站起身来,我就看见那男子抬起头向我看来。不过一会儿就离开了,想来是哪家的孩子好奇吧。
那老头咧嘴一笑,露出一颗大金牙:“我一个朋友在山西带回点东西,想让你给我看看,那是不是真东西。”
“看你一口京腔的,你北京的大土靶子到南方来找我咨询,太抬举我了吧,北京多少好手,恐怕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人嘿嘿一笑。 “都说这南方人精明,果然不假。小同志年纪不大,看的倒是通透,实话说,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的,是来找你家老爷子的。”
我脸色一变,“找我爷爷?你是何居心。”
“你老太爷当年在长沙镖子岭盗出战国帛书以后,是否留有一两份拓本?我朋友只想知道,与我们手上这一卷是否一样?”
我对着才坐下的伙计喊到:“王盟,送客!”
那金牙老头急了,“唉呀,你这小同志好好说话啊,赶人干什么?”
我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那你来迟了,我家老爷子去年就西游了,你要是想见,现在去割脉吧。”我心想:当时那事连中央都惊动了那可是件大事,那能叫你给翻出来,这我家还有安分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