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于中盯着聊天框,文字迟迟没发出去,心里的头绪困住他的行动。
最终还是强行发了出去:晚上有空吗?
不一会对方回复:有,出去吗?
一般这样问都知道要干什么。
范于中:去蛋糕店?
说起蛋糕,在拿坡小时候老喜欢吃了,后来因为吃太多身体吃出问题,就再也没怎么吃,连生日都当做平常一样,过不过都好像无所谓。
拿坡:嗯,晚上见。
玫瑰蛋糕,一股花香,香甜的味道刺鼻而入。蛋糕胚是浅米的,被一层柔滑的奶油裹得妥帖,边缘缀着细碎的糖霜,像落了层细雪。最惹眼的是顶端——半开的玫瑰仿真花斜斜插着。
切下去时,刀身陷得顺畅,能看见内里藏着的玫瑰酱夹心。
拿坡给范于中切了块,这个蛋糕比之前吃的都还要好吃,看出来真的很用心去做了。
“尝尝?挺甜的。”拿坡把蛋糕放在他嘴边,叉子刚插进蛋糕,那股子香气就像活过来似的,顺着叉子的纹路往上蹿,送进嘴里时,香气更盛了。
范于中舔了舔唇,香味还弥漫在空气里持久没有消退。
“我送你个东西。”他神神秘秘从桌底下拿出个用布料遮盖住的东西。“打开看看。”
拿坡掀开布料,是个笼子,里面有只——兔子!胖嘟嘟的大白兔,圆滚滚的,浑身绒毛雪白雪白,像团蓬松的棉花糖。最显眼的是它脖子上系着的蓝色蝴蝶结,缎面的料子闪着柔光,结打得规规整整。
拿坡将它抱出来,小家伙不吵不闹,温顺的很。“你怎么想给我送兔子?”
“我不知道送你什么好,今早我看见我弟买了一笼兔子,所以就挑了这个最大的给你。”他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开口时声音不高,带着点暖意,轻轻浅浅的。
“谢谢,我很喜欢。”这是真的,感觉和那些用金钱买来的贵重物品,有时还比不上普普通通的,养点小动物也挺好。
“你生日还想要什么吗?我都给你送。”他声音低沉,一字一句不慌不忙,每一下都落得沉稳。没有急促的起伏,却自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节奏。
还有什么?
拿坡低头看着白兔,想啊想。“要不,你给我送只鹦鹉或者几条金鱼?”他唇边先是漫开一点浅淡的笑意,慢慢晕开,连带着眼尾都染上几分柔和。他抬眼看向对面的人,声音里带着刚想通的轻快。
“再或者,仓鼠也好。”
只要他想要,就给到。
范于中从他手里抱过白兔,双手举着:“你想去国外看看吗?”
拿坡还真没去过,如果身体好一点,也许也能去了。
“嗯。”
“我带你去C国吧,我在那里看了很大很大的一个海洋馆,老漂亮了,你也会喜欢。”他眼神里带着点随和的笑意,没有刻意的热络,却让人莫名觉得亲近。
拿坡轻轻把那只大白兔捧过来,举到头顶的灯光下。暖黄的光线漫过兔子雪绒绒的毛,脖子上的蓝色蝴蝶结被灯光照得透亮。
兔子大概是被举得有些晃,小脑袋轻轻歪了歪,红宝石似的眼睛在光线下亮晶晶的,像落了两颗星星,瞧着又乖又灵动。它仿佛在说:我也想去。
拿坡轻轻一笑,像是同意了。“高考后,等我。”世界那么大,总该看看。
范于中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最近风刮的挺大。“现在比较晚了,我们回去吧。”他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暖意。
夜晚里的风像是得了势,卷着浓黑的影子呼呼地跑,撞在路边的几棵树上,叶子被掀得哗哗响,刮得人后颈发麻。
灯牌被吹得左右乱晃,光线下的影子也跟着歪歪扭扭。范于中帮他把外套穿紧一点,扣上扣子,轻轻捏着他的肩膀,两人走在安静无声的路上,只有风呼呼吹的声音。
外套是一件薄薄的黑色夹克衫,风一吹,夹克的衣角轻轻扬起。外套带着点香味,是淡淡的清爽薄荷,混着夜风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