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拿坡迷迷糊糊起来开门:“谁?”
“拿坡哥哥。”范于哲出现在门外,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他们去旅游了,留下我,让我过来。”
拿坡左耳进右耳出,把他抱进来,轻轻丢在范于中身上:“别睡起来,你弟来了。”
托拿坡的福,昨晚做了两次了噩梦惊醒,然后睡不着,耳朵出现耳鸣,又鬼压床了一次,他微微做出点反应,但就是没有起来,嗯对,又睡过去了。
“算了,我带你下去吃早餐。”
拿坡换好衣服,简单的白色T恤配短裤,穿着30块钱买来的小白鞋,整个人透着股清爽的少年气。他的腿又直又长,往那儿一站,像被夏日阳光镀上了层柔光,说不出的亮眼。脖子上挂着的细链轻轻垂着,衬得本就清瘦的身形多了点精致感。
范于中无精打采地端起桌上牛奶喝起来,看到拿坡穿的一身白,更是耀眼的又想睡,太正派了。
拿坡吃了几口跑去后院浇花,房子是普通的房,不是大别墅,因为家里就几个人,范于中一家也一样。不过相比大别墅这些普通的房子住得比较温馨。
后院小小的,蓝梦蝶种的花都在这,各个角落摆放着,挺丰满。
“想好去哪玩吗?”范于中悄无声息走来。
“嗯……随便,你问下小哲想去哪。”
“他说想去游乐场。”
“行。那走。”
游乐场里人头攒动,音乐声、欢笑声混着烤肠的香气在空气里弥漫。
范于哲左看右看,突然眼睛一亮,终于找到自己想玩的了:“我要捞金鱼。”说完便跑过去。
那摊前围了不少小孩,五颜六色的小金鱼在玻璃缸里摆着尾巴,阳光照得水面闪闪发亮。
范于中跟在后面,顺手买了套捞鱼的小网和塑料盆。到了缸前,小哲迫不及待地接过渔网,匆匆往缸里伸,可网子刚碰到水就软了下去,鱼没捞着,倒溅了自己一脸水珠。
拿坡帮他把水擦干净,安慰道:“没事,再来。”
“我可不可以直接用手抓?”
“哈哈哈哈……”拿坡笑出声:“再试试,抓不了我们就向老板买。”
范于哲集中精力,对着一条比较大的橙红色金鱼,一捞,捞到了。“噢——”他惊叫。
“厉害厉害,我也试试。”奈何拿坡再小心,试了几次都没有捞到。小哲又连续捞上几条。
“……”感觉运气在针对人啊!
范于中被逗乐了:“你行不行?”
“不用你管。”拿坡还不信了,本来都要捞到的,又没了。“你来你来。”
范于中接过网,直接捞,动作轻快又准又稳,捞到一条黑色金鱼。
“……”拿坡卡壳了:“这不科学,你就直接这样捞上了?”
明明觉得这网子软塌塌的,怎么……
“怎么样?”
“你再示范一遍。”
还是和第1次一样,他看都没多看,手腕轻轻一沉,再往上一提,网兜里赫然躺着两条小鱼。
拿坡傻眼了,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各个行业都试了一遍?”
范于中把鱼倒进盆里,冲他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欠揍的得意:“那可没有,全靠实力。”
“……”拿坡没有玩下去的欲望:“不玩了,比不过你个老六,玩点别的吧。”
“过山车?还是——”
“不要,心脏不好。”拿坡气嚷嚷。
“我要逛商场。”范于哲提着金鱼,抬了抬手:“买鱼缸。”
也对哈,等一下稍不留意,袋子就破了。
去了一家商店买了一个可以抱起的小鱼缸,把金鱼放进去后,保管在储存柜,随后逛商场。
“你没啥要买的吗?”拿坡已经拿好几盒巧克力棒。
范于中摇摇头:“你们买。”
“你没有喜欢的东西啊?”拿坡还在挑选其他的。
范于中视线落在他认真挑选零食的侧脸上,闻言微微勾了勾唇角,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让他听清:“喜欢你。”他轻轻一笑。
拿坡手一顿,脸颊倏地有点发烫:“神经。”他转过身,准备去下一个零食区,话这么说,但是嘴角勾了勾,脸有点微红。
范于哲刚好抱着个玩偶过来,听了他们的对话,奶声奶气地欢叫:“噢!你们是gay!”
拿坡来了个急刹脚,扭头震惊地看着范于中:“哇靠你都教他什么?”
范于中很冤枉,拼命为自己解释:“我可没有!”说着蹲下身轻轻抽了自己弟弟一嘴巴子:“平时给你手机是不是刷多了,刷了什么玩意?”
“嗯……”范于哲有点委屈,直勾勾地盯着哥哥:“妈妈之前告诉我的,gay就是同性恋的意思,不信你问她。”
“……”母亲大人!你教他什么了?
范于哲摇晃了一下白色毛茸茸小熊,又说:“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地追求……”范于中让他闭嘴,心乱如麻:“行了,你别讲了。”
火锅店的热闹是从推开门那一刻就裹着热气扑过来的——红油锅底在电磁炉上咕嘟冒泡,溅起的油星带着牛油的香气,在空气里搅成一团。
“我要跟你坐。”范于哲坐在拿坡旁边。
“你怎么不跟你哥哥坐呢。”拿坡抱起他,让他坐在里面。
“他老是欺负我,我才不要。”范于哲紧紧挨着拿坡的胳膊,仰着小脸嘟囔:“我不要跟他坐,他老是欺负我。”
范于中坐在对面,脸上挂着点笑意,看起来挺“和善”的,语气也轻轻的:“你说什么呢?”那眼神想“刀人”呐!
范于中眼里的温度降了几分,尾音拖着点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明明没说重话,却让小哲缩了缩脖子,但还是硬着冲他做了个鬼脸。
才八岁的小朋友有啥坏心思呢。
拿坡正低头把一整盘肥牛卷往沸腾的红油锅里倒,锅底“咕嘟”翻涌着,他凑得太近,滚烫的水花“滋啦”一声溅出来,大半都落在了他脸上。
“嘶。”他烫的后退几步,痛意瞬间上来,可又不敢乱擦。
范于中几乎是瞬间就站了起来,反手抓过旁边没开封的矿泉水,倒了点在纸巾上,动作算不上轻柔,却带着急,一手把湿纸巾往拿坡脸上敷了敷,另一手捧着他脸:“怎么样,没事吧。”
拿坡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矿泉水凉意,脸颊的灼痛感好像都轻了些,他别开脸躲开,声音有点闷:“没事……就溅了几滴。”
范于哲抬起头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突然笑嘻嘻:“亲一下,就好了。”
拿坡语塞:“……”
范于中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却没什么暖意。他盯着范于哲,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极为震撼的压迫感:“范——于——哲——”完了,笑容更“和善”了。
范于哲立马僵住笑脸,快速低下头,下一秒假装哭起来,:“呜……你又欺负我!”声音里还带着点没酝酿好的假哭腔,肩膀却故意一抽一抽的。
“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范于哲停住,又秒换笑脸:“好,我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