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乖乖活下去”

空和荧第一次见到派蒙时，她正躺在裹着绒布的竹篮里，随着海浪轻轻晃悠

篮子上盖着块褪色的方巾，掀开时，婴儿攥着小拳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像只被淋湿的幼鸟

那时派蒙还不会说话，只会用哭声表达饿了、冷了，或是夜里惊醒时的害怕

空和荧把她裹在暖和的毯子里，轮流抱着赶路，喂她喝加热的羊奶，听着她在怀里发出满足的呓语

没人知道这孩子从哪来，篮子里只有块绣着星星图案的碎布，除此之外，再无痕迹

派蒙长到会跑会跳时，总爱追着空的影子问

“哥哥，我的妈妈呢？她是不是忘了给我讲故事？”

空和荧对视一眼，只能摸摸她的头，说等她再长大些，就一起去找

直到某个雷雨夜，窗外电闪雷鸣，派蒙突然从梦里惊醒，爬到荧的床上，小身子抖得厉害

“姐姐，我好像记起来了…有好多好多声音，轰隆隆的，像现在这样响”

她攥着荧的衣角，声音发颤

“有个阿姨抱着我，她的手好抖，把我放进一个小船上…水好凉，我想抓她的手，可是抓不住…”

荧的心猛地一揪，把她搂进怀里

派蒙的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声音带着哭腔

“她站在岸边，头发被风吹得好乱…我看不清她的脸，只记得她好像在说‘活下去’…”

那模糊的片段像沉在水底的石子，被雷声搅得浮了上来

派蒙说不清那是不是妈妈，也记不清更多细节，只知道那个把她放进小船的人，手指划过她脸颊时，带着滚烫的温度，像要把最后一点暖意刻进她皮肤里

后来派蒙再没提过这段记忆，只是每次看到小船模型，都会盯着看很久

空和荧知道，那片海、那个模糊的身影，已经成了她心里藏着的、带着咸涩气息的秘密

……

ps：只是脑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