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岁的散兵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仗着身后总跟着个面无表情的“小尾巴”，在院长里横着走
将军那会儿刚学会跑，动作还带着点机械的僵硬，却总在散兵喊“将军”时第一时间冲到他面前，像只训练有素的小兽
邻居家的大男孩抢了散兵的弹弓，他叉着腰站在台阶上喊
“将军，把弹弓抢回来！”
将军二话不说就冲过去，伸手就拽对方的衣角，力道大得让那男孩踉跄着摔了跤，她捡起弹弓跑回来，递到散兵手里时，脸上还沾着草屑，眼神却亮得很
散兵嫌隔壁的狗总在他家门口撒尿，指着狗窝方向命令
“去，把那狗赶跑！”
将军就真的直挺挺地往狗窝走，那大黄狗龇着牙吠她，她也不躲，只是扬起拳头打向狗脑袋，吓得狗夹着尾巴呜咽着跑远
她站在原地，像座没表情的小石碑，等着散兵夸一句
有次在幼儿园，有小朋友嘲笑将军“不会笑像个木头人”，散兵把书包往地上一摔，指着那小朋友的鼻子喊
“将军，不要忍！打他！”
将军立刻抬手，一巴掌呼了过去，动作笨拙，却精准地完成了指令，打得人哇哇大哭
老师找家长时，散兵梗着脖子不认错，将军就站在他身后，像尊守护神，谁拉都不动
散兵偷偷回头看她，发现她正盯着自己被老师拧红的胳膊，手指微微蜷着，像是在生气
那天回家的路上，散兵把口袋里的糖塞给她，自己舔着被拧疼的胳膊嘟囔
“下次下手重点儿，别让我白挨训”
将军含着糖，没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
一人一偶的影子在夕阳下叠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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