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手,与聋哑舞者(08)的手,在妖异搏动的血藤花上方悬停。
空气中铁锈味浓得呛喉,洞穴顶端的磷光菌丝将每个人的脸照得惨白如鬼。
“想清楚,小姑娘。” 教授(02)的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生命连接?呵,这玩意儿比婚姻契约更致命。”
他指尖划过一株血藤,藤蔓吃痛般收缩,渗出暗红汁液,“一方濒死,另一方可是会跟着心跳同步衰竭的。”
不远处,富豪(04)正粗暴地拽过童兵(05)受伤的胳膊,将两人手掌狠狠按向另一朵花:“别磨蹭!老子分你时间,你当老子的血包!公平交易!”
童兵惨叫一声,连接建立的瞬间,他肩头的枪伤竟在富豪臂上浮现出淡红淤痕。
富豪咧嘴一笑,毫不在意。
昭昭看向舞者。
舞者无法言语,只是用指尖极轻地在自己胸口划过一个半弧,又指向昭昭心口,最后双手交叠按在自己胸前——一个古老的、代表“守护”的舞蹈手语。她眼中没有算计,只有一种沉静的决绝。
“好。” 昭昭哑声说,双手与舞者一同按下!
花心尖刺扎入掌心,剧痛。
但比痛更骇人的是随之而来的共鸣感
——仿佛有另一颗心脏在自己胸腔旁同步搏动,舞者轻微的情绪波动如同涟漪般传来:一丝安抚,一丝坚定。
“开始浇灌!” 教授已与器官贩子(07)结盟,他冷静地划破手腕,将血滴入眼前的花。
器官贩子阴笑着照做,眼神却时不时瞟向教授的脖颈动脉。
进展缓慢。
血藤如同无底洞,贪婪吸食着血液。
昭昭感到阵阵眩晕,心口的数字【6】开始微微闪烁。舞者立刻察觉,轻轻握紧她的手,一股温和的支撑力传来,减缓了时间的流逝——她将自己的时间分润了过来。
“这样不行…” 昭昭喘息,“血不够…”
“当然不够。” 纵火犯(03)的声音带着癫狂的快意。
他与诗人(06)的组合已近乎崩溃诗人手腕被割开深口,血流如注,纵火犯却只是兴奋地看着花朵逐渐变色。
“要更快!更多血!” 他竟掏出藏匿的锋利骨片,要向诗人动脉割去!
“住手!” 童兵怒吼着想冲过去,却被富豪死死拽住生命连接让他也一个踉跄。混乱中,没人注意到观察者(10)悄然立于洞穴中央那颗巨大的心脏器官旁,指尖抚过其表面,仿佛在记录什么。
突然,昭昭与舞者共同浇灌的那株血藤,发出了不同寻常的嗡鸣!花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绽放,中心一颗晶莹如红宝石的血种凝结成形!
成了!这么快?
狂喜还未升起,昭昭陡然发现舞者的脸色瞬间灰败!心口的共鸣传来的是生命急速流失的冰寒!
“你…你用了什么?” 昭昭惊骇地看向舞者。
舞者虚弱地摇头,摊开一直紧握的左手——掌心是一枚褪色的红舞鞋配饰,此刻正化为灰烬。她燃烧了代表此生挚爱的“执念之物”,强行催化了血种!
“为什么?!” 昭昭不懂。这违背了生存逻辑!
舞者只是看着她,用尽最后力气,指尖沾血在地上划出几个歪斜的字:
“你眼里…有光…别熄…”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扑而来!是器官贩子(07)!他竟早已撕毁与教授的盟约,匕首直刺舞者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