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把旧厨房的玻璃窗蒙得发白，我攥着布娃娃站在门口，鼻尖绕着股焦糊的咖啡味——不是之前咖啡馆里的苦香，是咖啡豆烤焦的糊味，像有人把咖啡罐直接扔在了火上
小雅这里以前是煮咖啡的地方
小雅走在前面，羊角辫上还沾着雾水，她伸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
小雅阿哲说过，雾没浓的时候，他总来这儿煮咖啡
我跟着她进去，灶台积着层薄灰，上面摆着个掉了漆的铁皮咖啡罐，罐口敞着，里面空荡荡的，只剩点焦黑的碎渣
小雅蹲在灶台前，手指戳了戳罐底，突然“呀”了一声
小雅这里有东西！
她从罐里摸出片碎镜子，边缘磨得发亮，和之前镜中人手里的那块很像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问“你怎么知道罐里有东西”，就见小雅把镜子往身后藏了藏，声音有点慌
小雅这、这肯定是雾吹进来的！
小雅镜中人的镜子碎了，说不定散得到处都是，我们快扔掉，别被它缠上！
她的慌看起来很真，我盯着她攥着镜子的手，指甲盖泛白，像真的怕极了
脑子里那点“不对劲”刚冒头，就被自己压了下去——她只是个怕镜中人的小姑娘，藏镜子是想保护自己，我怎么能随便怀疑她？
林晚我们把它扔远点儿
我走过去，想拿过镜子，小雅却突然把镜子塞进了我的口袋
小雅你拿着吧！
小雅你比我勇敢，我、我怕我扔的时候被镜中人看到！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依赖的光，我攥紧口袋里的镜子，忽然觉得刚才的怀疑很可笑
阿哲你们在这儿做什么？
阿哲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我回头，他站在雾里，脸色比刚才差了点，右手捂着左手腕，那道“缝”在暖光里泛着淡白的光，看起来比之前宽了些
小雅立刻躲到我身后，声音发颤
小雅我、我们找出口，刚好看到这里有灯……
阿哲没说话，目光落在我的口袋上，眉头皱了皱
阿哲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林晚没、没什么！
我下意识捂住口袋，小雅在我身后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说
小雅别告诉他！
小雅他要是知道我们拿了镜中人的镜子，说不定会生气的！
她的提醒让我更紧张，阿哲却突然走过来，伸手想碰我的口袋
我赶紧后退，却撞到了灶台，咖啡罐“哐当”一声倒在地上，焦渣撒了一地
阿哲晚晚，把东西拿出来
阿哲的语气沉了些，左手腕的“缝”好像更亮了，他捂着手腕的力道也重了点
阿哲那是镜中人的镜子，碰不得——它会吸人的注意力，让你被雾吞掉
小雅你骗人！
小雅突然喊出声，从我的身后走出来，指着阿哲的手腕
小雅你根本不是怕镜子！
小雅你是怕她看到镜子照出你的“缝”！
小雅你总说缝碰不得，其实是怕有人碰了你的弱点，让你没法控制雾！
她的话像颗石子投进雾里，我愣住了，阿哲的脸色瞬间白了，捂着腕子后退了半步，看起来很虚弱
阿哲小雅，别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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