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我的名字”
注视着她眼睛,张海客觉得自己妹妹说的没错,她确实很白,衬得眼睛格外漂亮。墨绿色的瞳孔,有种神秘感。
“你在看什么”
少女碰着大茶缸,眼珠乱转。脑子里早就一锅粥。
‘民国啊,这,这医疗设施,我,算了算了,活着就好’
“没,什么”
她说话断断续续,现在张海音自己也察觉出来,咕咚咕咚喝了大杯水,都没能恢复原样。
“啊,我”
焦急的拽住张海客的手,摸向自己的喉咙。人啊,就怕自己吓自己,她当时都以为自己要做哑巴了。吓得眼泪刷的掉下来。
“别哭别哭,医生马上就来,女孩子的眼泪珍贵的”
年少时的张海客还是有些玩世不恭的,没有经历沧桑后的成熟稳重。但不变的是他的责任心。
从把张海音抢回来那一刻,就做了照顾她很久的打算。
经过检查,医生的意思是,没有任何伤口,后遗症。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应激性创伤导致暂时的失语。
“别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伸手捏住张海音的脸颊,扯出一个笑脸。说到做到,张海客带着她回家后,便找了块黑板放在院子里,每天练完功就带着张海音学发音。
当然,在张家分支的生活很好,不用做血包,也不用挨饿。少年每次教自己发音,都会给她一块大白兔奶糖。
“来看这,跟着我读,张,海,客”
敲敲黑板,张海客欣慰的看着少女,简单的字母学完就可以连起来发音了。
“张~”
“你这发音有点问题啊”
“给我手”
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喉咙上,一字一顿的发音,传出震颤。
“zhang,hai,ke,跟着我读”
“hai,ke”
“真棒,连起来读”
“海客”
“哈哈哈哈哈,小嫂子的发音有点瓢啊”
正在这时,门外张海杏拿着一包点心回来,听到张海音发音不由得被逗笑了。
“来尝尝吧,新出锅的”
捏起温热的点心塞到小嫂子嘴里,自己也吃一块,剩下的放进她怀里。
点心很扎实,用料也很足,她嚼了很久,转而又用水顺了顺。随后伸手拉过张海客,憋了好半天,努力张张嘴。
见张海音像是有事,他倒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海客,哥哥,谢谢,你”
“什么”
发音不标准,嘴里像塞了块棉花,张海客没听清,凑到她嘴边。
“海客哥哥,谢谢,你”
“不客气”
他惊喜的看着张海音,刮刮她的鼻子,剥开手里的奶糖放进少女嘴里。
“不行不行,你怎么叫他海客哥哥,你就得叫我海杏姐姐,这样公平”
“臭丫头,要是叫你海杏姐姐,这辈分就差了”
摸摸张海杏的头,看着低头不语的某个人,心中有了思量。
“今天就到这吧,给你剪剪头发”
张海音安静的坐在板凳上,半大少年拿着剪刀修理修理这边,修理修理那边。
“哥,再过几天就要放野了,你打算怎么办”
握住剪刀的手一顿,似乎再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视线逐渐落在镜子里的人,见她看自己便笑笑,继续剪头发。
“走到哪,带到哪,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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