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桃花开得正闹，粉白花瓣落了诛仙台一地。青丘的桃花开得正闹，粉白花瓣落了诛仙台一地。
白燕（白浅等人的姑姑蹲在台边，手里揪着片花瓣，正跟脚边一只小狐狸嘀咕：“不过是把那只来抢你窝的黑熊拍晕了，至于罚我去人间走一遭吗？”
她是狐帝白止的亲妹，论辈分，别说青丘的白浅、白真几个小辈，便是天君、东华帝君见了，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姑姑”，连墨渊上神，也得按青丘的规矩称她一声“白燕姑姑”。只是这位姑姑性子太野，前日为护一只幼狐，在南荒动了手，虽没伤人命，却也触了“仙者不得随意欺凌凡兽”的天规。
折颜“姑姑。”
身后传来折颜的声音，依旧是那身惹眼的红衣，手里拄着桃花拐杖。
白燕（白浅等人的姑姑回头，眼尾的朱砂痣挑了挑：“你也来劝我？”
折颜走到她身边，叹了口气：“天规已定，总得去的。去了人间，褪了仙力，忘了前尘，做个凡人，历过生老病死，戾气消了，便能回来。”
白燕（白浅等人的姑姑“忘了前尘？”
白燕（白浅等人的姑姑那回来岂不是喝不到你新酿的桃花醉了？
折颜被她逗笑，抬手在她眉心轻轻一点。一道温光落下，白燕只觉脑子一懵，那些关于青丘、关于狐狸洞、关于眼前这只老凤凰的记忆，像被风吹散的烟，一下子没了踪影。
白燕（白浅等人的姑姑她茫然地看着折颜：“你是谁？我……我在哪？
折颜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声音放轻：“我送你去该去的地方。到了那边，好好活。”他袖袍一挥，一朵祥云托起白燕，缓缓坠向人间。
折颜诛仙台上，望着那抹身影消失在云层里，低声道：“等你回来。”
人间，大清乾隆年间，京郊荒野。
日头正毒，晒得地上发烫。一棵老槐树下，一个穿着粗布裙的少女躺在草堆上，额角磕破了，沾着泥。她约莫十五六岁，眉眼灵动，只是眼神空空的，像丢了魂。
小燕子唔……
少女醒了，头疼得厉害。她记得自己好像从很高的地方掉下来，再睁眼，就到了这儿。可她是谁？家在哪？脑子里一片空白。
柳红哥！这边有人！
少女抬头，见一男一女跑过来。男的浓眉大眼，看着爽朗；女的眉眼利落，手里拎着包袱。是柳青柳红兄妹，刚从镇上回来。
万事人物姑娘，你咋在这儿？”柳青蹲下身问。
万事人物少女张了张嘴，声音沙哑：“我……我不知道……我想不起自己是谁了……”
柳红看她可怜，递过水壶：“先喝点水。是不是摔着了？”
万事人物少女喝了水，摇摇头，望着天上飞过的燕子，忽然喃喃道：“我好像……喜欢燕子……”
柳红笑道：“那不如就叫你‘小燕子’吧？”
小燕子“小燕子？”少女念了念，觉得亲切，点了点头，“好，我叫小燕子。”
柳红扶她起来：“你没地方去，就跟我们走吧。我们在村里有间屋，先住着，慢慢想。”
小燕子看着他们，心里暖暖的。她被柳红扶着，跟着他们往村子走。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小燕子望着远处的炊烟，心里虽空，却莫名踏实。
雪我在这说一下了，小燕子就是白燕（折颜的未婚妻，是白浅与白真兄妹四人的姑姑，孤帝的妹妹）
雪继续吧！
她的人间历劫，这才刚开始。
柳青柳红兄妹住的村子在京郊十里外，叫柳家屯，多半户都姓柳，靠着种地和做些小买卖过活。兄妹俩的屋子是间小小的土坯房，院里搭着个葡萄架，眼下刚结了些青粒粒的果子，看着倒有几分生气。
柳红把小燕子扶进里屋，找了件自己的旧布衫给她换上，又端来一盆温水：“先擦擦脸，我去烧点粥。你额头上的伤得好好处理，别发了炎。”
小燕子看着屋里简单的陈设——一张木桌，两条长凳，墙角堆着些杂物，墙上还挂着把镰刀，心里依旧空落落的。她听话地接过布巾，蘸了水往脸上擦，冰凉的触感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可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还是没半分头绪。
小燕子柳大哥，柳大姐，你们……是做什么营生的？”她忍不住问，声音还有点怯。
柳青正蹲在院里劈柴，闻言直起腰笑道：“我跟我妹，平时帮村里人干点杂活，有时候也去镇上给人扛货、缝补衣裳，混口饭吃呗。”他顿了顿，看小燕子一脸茫然，又补充道，“你别担心，多个人也多双筷子，等你养好了伤，要是想不起来去处，就跟我们搭个伴，总能有口饭吃。”
小燕子心里一热，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不像做过粗活的样子，指腹光滑，可不知怎的，刚才柳红递过布巾时，她手指碰到那粗布的纹路，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从前也摸过类似的东西。
柳红很快端了碗白粥进来，还就着一碟咸菜：“快趁热吃，你定是饿坏了。”
小燕子确实饿了，接过碗小口喝着。米粥熬得软糯，带着淡淡的米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却让她觉得熨帖。她边吃边偷偷打量柳红，见她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屋子，偶尔哼两句不知名的小调，心里那点陌生感渐渐淡了。
柳红对了，小燕子，
柳红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比如玉佩、书信之类的，说不定能想起点啥。
小燕子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的布衫——这是柳红的，她自己原来的衣服早就被划破弄脏，柳红拿去洗了。
小燕子她摇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柳红也没再追问，只道：“没事，慢慢来，不急。
吃过饭，小燕子靠着墙根坐着，看着窗外的日头一点点西斜，葡萄架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
小燕子她忽然想起什么，指着院里那棵歪脖子枣树问：“那树上的枣子，熟了能吃吗？
柳红笑道：“再过俩月就红透了，甜着呢。到时候摘给你吃。”
小燕子“嗯”了一声，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个，就好像骨子里觉得，树上结的果子，就该是能吃的。
夜里，三人挤在一张炕上。柳红睡在中间，一边是柳青，一边是小燕子。窗外的虫鸣唧唧喳喳，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映出斑驳的影子。
小燕子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总觉得自己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挤在漏风的土坯房里，不该听着虫鸣想心事。她脑子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碎片——比如很高很高的台子，风吹得衣袍猎猎作响；比如一片望不到头的桃林，花香甜得发腻；还有一个模糊的红衣人影，站在桃花树下，好像在对她笑……
可这些碎片抓不住，像水里的影子，一伸手就散了。
柳红睡不着？
小燕子嗯，有点
柳红是不是想家了？”拍了拍她的手背，“别想了，有我们呢。明天我带你去镇上逛逛，说不定能碰到认识你的人。
小燕子心里一暖，点了点头：“谢谢你，柳大姐。
柳红谢啥，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
听着柳红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小燕子也慢慢闭上了眼。或许，这样也不错。忘了过去，在这里，跟着柳青柳红，做个叫“小燕子”的凡人，也挺好的。
雪夭上一天，人间一年啊！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九重天上
天君正对着东华帝君叹气：“白燕姑姑这一历劫，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她那性子，在人间怕是也闲不住。”
帝君把玩着手里的琉璃盏，淡淡道：“历劫本就是要磨性子，由她去。”
而昆仑墟，墨渊刚听完弟子回报，说青丘那边折颜上神最近总往桃花林里钻，一待就是一天。
墨渊他望着窗外的云海，低声道：“白燕姑姑吉人天相，定会平安归来。”
青丘的桃花林里，折颜正坐在石桌旁，面前摆着两盏酒。
折颜他给自己斟了一杯，又给对面空着的位置也斟了一杯，轻声道：“你在人间，可还习惯？”
风吹过桃林，花瓣簌簌落下，落在空酒杯里，像是无声的应答。
未完待续
敬期等待
雪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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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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