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轻轻推开家门的那一刹那,门轴发出的“嘎吱”声,仿佛是一把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随着那扇门缓缓打开,一幅破碎的画卷在她眼前展开,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自己的男朋友苏景然和闺蜜林疏桐如胶似漆、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他们的身体紧紧相拥,彼此的嘴唇紧贴着,仿佛在进行一场热烈而又私密的交流。苏景然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林疏桐的发丝,而林疏桐则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依偎在他的怀里。
这一幕场景,让宋知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这两个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此刻却如同叛徒一般,背弃了她的信任,将她的世界彻底撕裂。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成了一堵沉重的墙,沉甸甸地压在宋知意的心头,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时间也似乎在这一刻停滞不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三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陷入了难堪的沉默。
终于,宋知意那颤抖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刺破了这片死寂。
“你……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无法抑制的痛苦。
苏景然和林疏桐听到声音,猛地分开,脸上满是惊慌。苏景然眼神闪躲,嗫嚅着:“知意,我……我们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林疏桐也低着头,不敢看宋知意的眼睛。
宋知意冷笑一声,愤怒地说:“都到这地步了,还狡辩?你们对得起我吗!”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着,疼痛蔓延至全身。
苏景然咬了咬牙,突然强硬起来:“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们分手吧。我跟疏桐才是真心相爱的。”林疏桐也抬起头,带着一丝挑衅地看着宋知意。
宋知意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挺直了腰杆,一字一顿地说:“好,分就分!你们这对渣男贱女,我祝你们遭报应!”说完,她转身决然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心碎的地方,只留下苏景然和林疏桐呆立在原地。
宋知意像一阵疾风般冲出旋转门,高跟鞋的鞋跟与柏油路撞击,发出一阵凌乱而急促的鼓点声。每一步都像是在逃离某种可怕的命运,仿佛背后有无数双眼睛在追赶着她。
雨雾弥漫,霓虹灯管在这朦胧的水汽中显得格外模糊,它们的光芒被水汽稀释,洇开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如同被泪水浸染的梦境。
宋知意的视线被这雨雾和霓虹所遮挡,根本无暇顾及红绿灯的变化。她只是紧紧地攥着被扯坏的袖口,那破损的布料仿佛是她心中破碎的希望,随着她的奔跑而飘动。
宋知意的脚步越来越快,仿佛要甩掉那无尽的绝望。然而,就在宋知意不顾一切地奔跑时,那束惨白的车灯突然像一把铡刀一样劈破了夜色,直直地照在她的身上。
刺耳的刹车声撕开雨幕,她看见车头格栅在瞳孔里无限放大。身体像断线风筝般腾空,手提包飞出去,口红、钥匙、揉皱的电影票根在雨水中散落成一片狼藉的星子。后脑勺先着地的瞬间,世界变成碎裂的玻璃幕墙,耳鸣声里浮沉着某个男人的呼喊。
滚烫的沥青路面仿佛一个贪婪的怪兽,无情地吞噬着她的体温。雨水混合着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额角缓缓滑落,仿佛是她生命的倒计时。
她想要抬起手,抹去睫毛上的水珠,但却发现右手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完全不听使唤地蜷缩着,宛如一只折翼的蝴蝶,无力地颤抖着。
远处,警笛声如闷雷一般滚滚而来,越来越近,仿佛是死亡的丧钟在敲响。在这渐浓的血腥味中,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恐怖。
她看到自己染血的白色裙子像一朵被揉烂的白玉兰一样,铺展在地上,那原本洁白如雪的裙摆此刻已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仿佛是她生命的最后一抹色彩。
头痛欲裂,宋知意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见淡青色的幔帐低垂,鼻尖萦绕着一股清雅的兰花香。她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酸软无力,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小姐,您终于醒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欣喜和急切。
宋知意转动眼珠,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绿色襦裙的丫鬟正红着眼眶看着她,脸上满是关切。
“你是……”宋知意的声音沙哑干涩,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
“小姐,我是春桃啊!”丫鬟见她醒来,激动地握住她的手,“您都昏睡一天一夜了,可吓死奴婢了!”
春桃?宋知意皱紧眉头,脑海中一片空白,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她记得自己明明是被车给撞了,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水……”她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哎,水来了!”春桃连忙起身,端过一旁桌上的水杯,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宋知意感觉舒服了些许,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几分。她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雕花的木床,精致的梳妆台……这一切都陌生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
“我……这是在哪儿?”宋知意再次开口,声音依旧虚弱。
春桃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又红了:“小姐,您怎么了?这里是咱们宋府啊!您不记得了吗?昨日您在湖边赏景,不慎失足落水,幸好被路过的公子救了上来,不然……”
相府?落水?宋知意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荒谬却又无比清晰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好像穿越了。
此时,宋知意面色凝重,沉声道:“你先将我的情况道来。”春桃稍稍躬身,答道:“小姐,数日后便是那选秀之期了。”宋知意柳眉紧蹙,问道:“选秀?你且先言明我究竟是何人。”春桃满脸惊愕,说道:“小姐,您难道忘却了?您乃宋府大小姐,您的父亲,亦即老爷,贵为当朝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