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高考如期而至。
广州的夏天闷热而潮湿,但考场外的气氛却比天气更加灼热。程父程母特地放下了所有工作,全程陪考。程母每天变着花样给程敏做清淡又营养的饭菜,程父则负责开车接送,话不多,但眼神里的关切和紧张丝毫不比程母少。
程敏反而成了最淡定的那一个。两年高压下的跳级学习和竞赛锤炼,让她拥有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心态和抗压能力。她像平时每一次大考一样,沉着地走进考场,专注地答题,再平静地走出来。
最后一场英语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标志着漫长而煎熬的高考终于画上了句号。
程敏随着人流走出考场,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感觉肩上沉重的担子终于卸下,整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盈感。
她一眼就看到了等在考点外翘首以盼的父母。程母手里捧着一束新鲜的向日葵,正焦急地张望着,程父也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爸!妈!”程敏兴奋地小跑过去,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考完了考完了!辛苦了宝贝女儿!”程母一把抱住她,把向日葵塞进她怀里,“走,爸妈带你去吃大餐,好好庆祝一下!”
“想吃什么?今天你最大,随便点!”程父也笑着接过她沉甸甸的书包。
“我都行!”程敏挽着父母的手臂,心情雀跃。
一家三口说笑着走向停车场。程敏还沉浸在考试结束的放松和喜悦中,并没有注意到父母交换了一个神秘而期待的眼神。
走到一辆看起来有些陌生的黑色商务车前,程父自然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嗯?爸,我们换车了吗?”程敏有些疑惑,下意识地弯腰准备上车。
然而,当她看清车内坐着的人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车里,于真正微笑着看着她。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戴着一顶鸭舌帽,气质清爽又温和,像是夏日里的一缕凉风。
“考完了?辛苦了。”他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带着浅浅的笑意。
程敏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车里的人,又猛地回头看看身边笑得一脸促狭的父母,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高考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于真?他怎么会在这里?!在广州?在她高考结束的这一刻?出现在她家的车子里?!
巨大的震惊和喜悦像海啸一样冲击着她,让她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只是傻傻地站在原地,怀里抱着向日葵,模样呆萌又可爱。
于真看着她这副完全懵掉的样子,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主动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还不上车?想一直站在外面晒太阳吗?”
程母也在一旁笑着轻轻推了她一下:“傻孩子,快上车呀,别挡着路。”
程敏这才如梦初醒,脸颊瞬间爆红,心脏后知后觉地开始疯狂跳动。她几乎是同手同脚、晕乎乎地爬上了车,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于真旁边的位置,身体僵硬得像个木偶。
程父程母体贴地坐进了前排。
车门关上,空调的凉风驱散了外面的暑气,但程敏觉得自己的脸还在发烫。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身边的人了,感觉像在做梦一样不真实。
于真看着她依旧紧绷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刚考完试。他主动打破了沉默,语气轻松:“怎么?不认识了?还是考完试累傻了?”
“没……没有……”程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细如蚊蚋,“哥哥……你……你怎么会来?你不是应该在……”
她记得他前几天还说在剧组拍戏。
“杀青了,正好有几天假期。”于真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顺便过来一趟,“想着你今天高考结束,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过来恭喜一下我们的小功臣。”
事实上,他是特意调整了行程,瞒着她,和程父程母一起策划了这场惊喜的“接考”。想到她两年来付出的努力和跳级承受的压力,他觉得这个时刻值得一个特别的奖励。
程敏听着他的话,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鼻子微微发酸。她没想到,他竟然把她的高考看得这么重要,还特意千里迢迢赶过来。
“谢谢哥哥……”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哽咽。
“傻丫头,谢什么。”于真笑了笑,从旁边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盒,递给她,“呐,毕业礼物,也是祝贺礼物。恭喜解放,程敏同学。”
程敏接过盒子,手指微微颤抖。在于真和父母鼓励的目光下,她轻轻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条纤细的银质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巧的星球造型,上面还镶嵌着细碎的星星,在车内光线下闪烁着细微的光芒,精致又充满寓意。
“好漂亮……”程敏喃喃道,眼眶彻底湿润了。
“希望你喜欢。”于真温和地说,“愿你未来的世界,像星空一样广阔璀璨。”
程敏用力点头,珍惜地握紧了项链,感觉所有的疲惫和压力都在这一刻被治愈了。高考结束的轻松、见到父母的喜悦、以及于真突然出现带来的巨大惊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车子缓缓启动,驶向预订好的餐厅。车内,程父程母在前面低声交谈,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排,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而后排,程敏终于慢慢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神来,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于真聊起天来。从考试的题目聊到暑假的计划,气氛轻松而愉快。
于真看着她逐渐恢复活泼的样子,眼神温柔。他知道,这个女孩的人生新篇章,才刚刚开始。而他,很荣幸能见证并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