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在房间里蔓延,却不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是一种被重新定义的、粘稠而危险的暧昧。
七道目光依旧死死锁在丁程鑫身上,但那其中的愤怒和质疑已然变质,转化为一种更深沉、更滚烫、更不加掩饰的贪婪与探究。仿佛他不再是一个需要审判的叛徒,而是一件意外发现的、独一无二的、必须彻底占有的珍宝。
丁程鑫剧烈起伏的胸膛尚未平复,手腕和下巴被攥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他警惕地环视着周围沉默下来的七人,他们眼中那种几乎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炽热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变本加厉,这让他心底那点刚刚升起的、以为解释清楚了的荒谬希望瞬间破灭,取而代之的是更强烈的不安和寒意。
马嘉祺率先动了。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幽深,像是在重新评估一件失而复得却发生了惊人变化的藏品。他冰凉的指尖不再试图撕扯衣襟,而是缓缓上移,极其轻佻地碰了碰丁程鑫因激动而泛红发热的耳垂。
丁程鑫猛地一颤,像是被毒蛇的信子舔过,厌恶地偏头躲开。
“束胸?”马嘉祺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玩味,“为什么?”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带着一种要将丁程鑫彻底剥开的残忍好奇。
“关你屁事!”丁程鑫咬牙回道,声音里的冰冷试图重建防线,尾音却因为刚才的激动和此刻的处境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当然关我们的事。”严浩翔接话,之前的暴戾转化为了某种更偏执的专注。他上前一步,冰镇黑朗姆酒的气息不再那么具有攻击性,却更加浓郁地包裹上来,带着强烈的占有意味。他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丁程鑫被束缚的胸口,眼神滚烫,“以后不用穿了。”
这句话不是商量,而是宣告。
丁程鑫瞳孔骤缩:“你——”
“浩翔说得对。”张真源接口,檀香玫瑰的气息重新变得“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伸手,看似体贴地想帮丁程鑫拢好破损的衬衫,指尖却有意无意地擦过那道勒痕,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不舒服,就不要穿了。”
宋亚轩从背后发出轻轻的笑声,薄荷烟草的气息喷洒在丁程鑫颈侧,手臂依旧环着他的腰,甚至得寸进尺地微微收紧,让两人贴得更近,清晰地感受着彼此身体的轮廓。“就是呀,哥哥,憋着多难受呀……放开多好。”他的语气天真又残忍,充满了恶劣的引诱。
刘耀文喘了口气,硝烟血橙的信息素依旧躁动,却不再是纯粹的愤怒。他盯着丁程鑫,眼神直白得像狼:“以后跟我们在一起,不用藏。”他的思维简单又霸道,已经自动将丁程鑫划归为所有物,并开始规划“所有物”的管理方式。
贺峻霖阴恻恻地笑着,冷铁鸢尾的气息盘旋:“穿不穿,以后恐怕由不得你了,丁学长。”
敖子逸最后缓缓走上前,荆棘玫瑰的香气带着最强的压迫感,他伸手,不是对着丁程鑫,而是轻轻拂开了刘耀文还攥着丁程鑫手腕的手,自己却取而代之,用更大的、不容挣脱的力道握住了丁程鑫的手腕,指腹暧昧地摩挲着那圈被刘耀文掐出的红痕。
“吓到你了?”敖子逸的声音低沉慵懒,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危险性,“别怕。”他俯身,凑到丁程鑫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气息灼热,“我们只是……太惊喜了。”
惊喜于这份独属于他们的、意想不到的“馈赠”。
丁程鑫浑身僵硬,被七种变得更加粘稠、更加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包裹着,被七双充满了扭曲兴奋和占有欲的眼睛注视着,听着他们自说自话地决定着他的一切。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力感攫住了他。
这不是他预想中的任何一种反应。
没有歉意,没有理解,只有变本加厉的疯狂和一种更令人绝望的掌控欲。
“疯子……你们都是一群疯子!”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微微发抖。
“嗯,”马嘉祺竟然应了一声,金丝眼镜反射着冰冷的光,“从你离开那天起,就已经是了。”
他微微抬手,示意了一下。
其他六人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暗沉。
刘耀文和严浩翔一左一右,再次牢牢扣住了丁程鑫的手臂。
宋亚轩依旧从背后抱着他,甚至得寸进尺地将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张真源和贺峻霖站在两侧,封死了他所有闪避的空间。
敖子逸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却转而用指尖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马嘉祺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并不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反而是一条极其精美的、闪着冰冷银光的Choker项圈,中间镶嵌着一颗切割完美的黑钻,低调却奢华,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占有意味。
“赔你的。”马嘉祺看着丁程鑫骤然收缩的瞳孔,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扣子坏了,衣服也破了。这个,更适合你。”
也更符合,他此刻在他们心中的定位——一件需要被标记、被锁住的绝世珍藏。
丁程鑫看着那条项圈,看着马嘉祺拿着它向自己脖颈伸来的手,巨大的惊恐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他猛地挣扎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
“滚开!别碰我!拿走!”
然而,他的反抗在七个早有准备的Enigma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冰冷的银质项圈,带着七道疯狂而偏执的视线,缓缓地、不容拒绝地,贴合上了他纤细脆弱的脖颈。
“咔哒。”
一声轻微的搭扣合拢声。
在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得令人绝望。
扭曲的馈赠,已然送出。
而困兽的脖颈,被套上了第一道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