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开的宣告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涟漪迅速扩散至整个校园。丁程鑫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羡慕、嫉妒、好奇、探究……种种视线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而马嘉祺七人构筑的保护圈,则像一座坚固的堡垒,将他与外界隔离开来。
丁程鑫试图适应这种备受瞩目的生活,但心底那份对独立空间的渴望并未熄灭,反而在压抑中悄然滋长。
这天下午有一节自由活动课,大部分同学都去了操场或社团。丁程鑫以需要安静复习为由,婉拒了宋亚轩和刘耀文去打球的邀请,独自一人留在了空荡荡的教室。张真源和贺峻霖被老师叫去办公室帮忙,严浩翔不知所踪,敖子逸惯例神隐,只有马嘉祺还在隔壁班处理学生会事务。
难得的独处时光。丁程鑫放下笔,长长舒了口气,走到窗边。夕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暖橙色,微风吹拂,带着初夏的暖意。他闭上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仿佛又回到了独自在国外求学的时光。
然而,宁静很快被打破。
“哟,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丁程鑫吗?”一个略带轻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丁程鑫睁开眼,看见几个穿着篮球服、身材高大的男生堵在门口,为首的那个是隔壁班的体育生赵凯,校篮球队的主力,家里有些背景,平时行事颇为张扬。赵凯看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一丝……令人不适的兴味。
丁程鑫眉头微蹙,不想理会,转身想回座位。
“别走啊,”赵凯几步跨进来,拦在他面前,笑嘻嘻地说,“一个人多无聊,跟我们出去玩玩?听说你转学回来,变得……挺特别的。”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丁程鑫被校服包裹却依然难掩柔和线条的身体。
另外几个男生也发出暧昧的低笑声,眼神不规矩地在丁程鑫身上逡巡。
丁程鑫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心底涌起一股厌恶和警惕。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声音冰寒:“让开。”
“脾气还挺辣。”赵凯非但没让,反而又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丁程鑫身上,带着汗味和侵略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装什么清高?跟马嘉祺他们几个就能拉拉扯扯,跟我们就不行?”
他的手甚至不规矩地抬起来,似乎想去碰丁程鑫的脸。
丁程鑫猛地拍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冰刃:“别碰我!”
“碰你怎么了?”赵凯被他当众拂了面子,脸色沉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恶劣,“一个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的……”
他的话没说完。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赵凯痛苦的闷哼声。他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掼了出去,重重撞在后面的课桌上,桌椅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丁程鑫甚至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已经挡在了他面前,如同最坚实的屏障。
是马嘉祺。
他背对着丁程鑫,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平日里沉稳的黑檀苦艾酒信息素此刻变得冰冷而暴戾,充满了攻击性。他刚才那一记干脆利落的过肩摔,速度快得惊人,力道更是毫不留情。
“你他妈……”赵凯狼狈地爬起来,捂着剧痛的肩膀,又惊又怒地瞪着马嘉祺。
马嘉祺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一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眼神阴鸷得如同淬了冰,声音低沉冰冷,每一个字都带着杀气:“你刚才,想碰谁?”
与此同时,教室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操!谁他妈敢动他!”刘耀文如同被激怒的狮子般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眼睛瞬间红了,二话不说就朝着另外几个吓呆的男生扑了过去。
严浩翔紧随其后,眼神狠戾,动作比刘耀文更加刁钻狠辣,专门往人痛处招呼。
宋亚轩也跑了进来,看到被马嘉祺护在身后、脸色微白的丁程鑫,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尖叫着冲上去对着被刘耀文按在地上的一个男生又抓又挠。
张真源和贺峻霖赶到时,场面已经一片混乱。张真源脸色难看,迅速检查了一下丁程鑫,确认他没受伤后,眼神也冷了下来。贺峻霖则直接拿出手机,冷静地开始录像,同时拨通了电话,语气简洁地说明情况。
敖子逸最后一个晃进来,倚在门框上,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教训”,嘴角噙着一丝冷冽的弧度。
那几个男生平日里仗着身强体壮横行霸道,何曾见过这种阵仗?在马嘉祺七人毫不留情的联手打击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就被揍得鼻青脸肿,哀嚎连连。赵凯被马嘉祺死死摁在墙上,颈动脉被手肘压迫,脸色涨得发紫,连求饶都发不出完整的声音。
“够了。”丁程鑫看着眼前失控的场面,心脏狂跳,忍不住出声阻止。他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马嘉祺动作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丁程鑫眼中残留的惊悸和一丝不忍,他眼底的暴戾才稍稍收敛。他松开赵凯,像丢垃圾一样将他甩开。
赵凯瘫软在地,大口喘着气,看向马嘉祺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马嘉祺没再看他,转身走到丁程鑫面前,仔细打量着他,声音还带着未散的冷意:“没事吧?”
丁程鑫摇了摇头,看着眼前为了他瞬间失控的七个人,心情复杂难言。恐惧、后怕、还有一种……难以忽视的、被强烈保护着的悸动。
很快,学校的保安和领导赶到了。看到教室里的狼藉和躺了一地呻吟的体育生,以及站在那里、虽然挂了点彩但气势骇人的马嘉祺七人,还有被他们牢牢护在中间、毫发无伤的丁程鑫,顿时头大如斗。
事情的经过很容易调查清楚,有贺峻霖录的视频为证,是赵凯等人先挑衅甚至意图不轨。加上马嘉祺七人家世背景不凡,最终的处理结果是赵凯等人被记过处分,而马嘉祺他们则因为“见义勇为,保护同学”,只被口头警告了一下。
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失控的插曲”,更像是一次立威。马嘉祺七人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向整个学校宣告——丁程鑫是他们的逆鳞,触之即死。
风波过后,丁程鑫被他们更加严密地保护起来。他走在校园里,几乎没有人敢再随意靠近他,投来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
坐在回别墅的车上,丁程鑫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沉默不语。马嘉祺坐在他身边,手臂自然地揽着他的肩膀,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害怕了?”马嘉祺低声问。
丁程鑫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害怕当时赵凯逼近时的恶意,但也害怕马嘉祺他们瞬间爆发出的、近乎残忍的狠戾。那是一种完全超出他认知的、浓烈到扭曲的占有和保护欲。
“以后不会了。”马嘉祺的声音低沉而肯定,“不会再让任何人靠近你。”
这不是安慰,而是承诺。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承诺。
丁程鑫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定心跳和温热体温,第一次没有产生抗拒的念头。一种疲惫感席卷了他,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安全感。
失控的插曲,像一道深刻的烙印,让他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也让他心底那堵摇摇欲坠的心防,再次崩塌了一大块。
他似乎……再也无法想象,没有他们在身边的日子了。即使这份守护,带着令人窒息的占有和不容置疑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