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激光之后

1 执行后的第七日

顾栖迟的死刑执行确认书被归档，案卷封面盖上「结案」红章。

今夕在基地档案室门口站了片刻，把半枚被烧焦的铂金袖扣一并放进去。

金属与纸张碰撞，发出极轻的「嗒」声，像给某个时代上锁。

她转身，走廊尽头的窗透进冬日阳光，尘埃浮动，像无声落下的幕布。

2 新岗位报道

基层检察院大门前，今夕把工牌挂在胸前——

职位：第二检察部 公诉人

编号：A 2025 0121

入职培训第一天，老师播放的案例正是「JU 全球直播案」。

屏幕里闪过她自己的脸， trainees 发出低声惊叹。

她只是低头记笔记，写下第一行字：

「法律不是明星，是永不坠落的灯塔。」

3 第一次提审

看守所讯问室，灯光冷白。

嫌疑人是个 19 岁少年，盗窃电动车。

他怯怯问：「检察官，我会有直播吗？」

今夕合上卷宗，声音平静：

「不会。但你的判决，会写进你的人生直播，永远存在。」

少年怔住，半晌后点头：「我认罪。」

那一刻，她仿佛听见台风眼的风声渐渐平息。

4 沈归的公益办公室

老居民楼改造，招牌手写：「激光公益法律服务中心」

开业那天，只放了两排折叠椅，却坐满被拖欠工资的农民工。

沈归把一份仲裁申请书递到他们手里：

「免费，但你们得答应我——赢了就当志愿者，把光传给下一个人。」

有人问他为什么取名「激光」，他笑：

「因为有人曾用激光劈开我眼前的黑暗，我也想当一次反射镜。」

5 灯塔开放日

「No Return」灯塔举行首次公众开放，孩子们沿着螺旋梯跑向顶端。

光束每一次扫过海面，他们就发出一阵欢呼。

讲解员的声音在塔内回荡：

「这座灯，曾是一场全球审判的见证；现在，它只为指引迷航的渔船。」

今夕站在人群最后，看向那束白光，眼底平静得像无风的海。

6 激光之后

夜里十一点，她下班，路过校园旧广播台。

铁门紧闭，「夜行线」招牌被拆下，靠在墙根，积了薄灰。

她伸手，把总电源开关重新推上——

备用灯闪了两下，又熄灭，像回应一个老朋友的问候。

她轻声道：「再见，直播；再见，台风。」

转身离开，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道不肯熄灭的光。

7 新的跑道

毕业典礼操场，终点线重新刷过白漆。

今夕穿学士袍，把一封辞职信塞进投行 HR 信箱——

正式离开资本圈，去当一辈子公诉人。

沈归通过司法考试，赶来与她合影。

快门响起的瞬间，他们同时抬起手——

食指与中指并拢，比出一个「L」手势。

L，是 Laser，也是 Law。

阳光落在手势上，像给激光续上新的电源。

8 尾声·激光之后

很多年后，法治教育基地的留言墙上，

有人用黑色马克笔写下一行小字：

「如果你害怕黑暗，就把自己变成光；

如果光还不够，就把黑暗写进起诉书，让法律把它关进笼子。」

落款——「激光之后」

导游笑着说：「不知道是谁写的，但每个参观的孩子都会读一遍。」

墙的另一侧，光束扫过，

那些字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永不坠落的激光——

照亮一代又一代人，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