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组办公室的打印机还在吞吐海月疗养院的监控截图,朱志鑫刚圈出画面里频繁出入院长办公室的黑衣男人,接待区就传来余宇涵急促的声音
余宇涵志鑫,有个小孩非要报案,说找你。
门口站着的小女孩顶多七岁,蓝色连衣裙沾着草屑,怀里死死抱着只缺了耳朵的布偶猫。
“警察叔叔,我要报案,我的爷爷不见了。”
朱志鑫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你的爷爷是在哪里不见的呢?
“我叫悦悦,爷爷是在月明疗养院不见的。爷爷说,疗养院的医生在做坏事,要把他的器官卖给坏人。”
朱志鑫悦悦,你爷爷有没有给你说过具体的事情呀?
悦悦点了点头,从布娃娃的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朱志鑫说:“爷爷让我把这个交给警察叔叔。”
朱志鑫接过纸条,上面写着:“院长和一伙人勾结,在疗养院偷偷摘取病人的器官,卖给黑市。我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他们要杀我灭口。”纸条的末尾还有一个模糊的签名,看起来像是悦悦爷爷的名字。
朱志鑫夹心那边传出消息了吗?
余宇涵没有。
朱志鑫苏新皓呢?
余宇涵想他了?
朱志鑫……
余宇涵他帮刑侦一队去了
余宇涵左航去接应佳鑫宝贝了
邓佳鑫作为重案组特派的画像师,他顶着“患有神经衰弱的画家亲戚”身份潜入这里,背包里的画板夹层藏着微型记录仪,裤脚缝着信号发射器。
这三天,他借着“写生散心”的名义,把疗养院的每一处可疑角落都刻进脑海:护士站柳玉梅护士长总在凌晨三点去药房,回来时白大褂上沾着消毒水掩盖不住的血腥味;后山栅栏外的土壤颜色异常,挖开表层土能看到残留的医用纱布;就连食堂的保洁阿姨都偷偷告诉他,每周三晚都能听到三楼传来奇怪的机器运转声,但是下去了又没事。
他把这些线索都融进画里,画花园时,在假山阴影里藏下黑衣男人的侧影;画护士站时,用炭笔轻重变化标出柳玉梅藏在抽屉里的注射器;甚至画院长的肖像时,特意放大了他左手虎口处的旧伤,那道疤痕的形状,和刑凝月给的u盘里最后一封加密邮件里提到的“凶手特征”完全吻合。
左航翻看着张子墨查到的信息。
左航林妍没有回国
童禹坤不,恰恰相反
童禹坤你是什么时候见到林语的
左航师父死后一个礼拜
左航你是说…
童禹坤子墨,查一下林语有没有出国看望林妍的记录,然后查一下林妍的感情史。
张子墨好嘞。
邓佳鑫本该在当晚把加密线索传给重案组,可邓佳鑫刚摸出藏在画框后的信号器,就听见门外传来轻响。他迅速把信号器塞回夹层,转身时看见院长林文舟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保安服的男人,手里都握着橡胶棍。
“邓先生的画真好,”林文舟的目光扫过摊开的素描本,停在那张标着冷藏箱的仓库画纸上,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不过我听说,真正的画家,不会总盯着仓库和后山这种地方写生。”
邓佳鑫林院长说笑了,我只是觉得这些角落安静,适合缓解神经衰弱。
“是吗?”林文舟往前走了两步,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在桌上。是邓佳鑫白天藏在假山后的微型记录仪,屏幕已经被砸裂,“那这个能缓解神经衰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后山?”
邓佳鑫的心脏猛地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刚要摸向口袋里的防身钢笔,就被身后的保安按住肩膀。
邓佳鑫林院长这是要干什么?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林文舟弯腰拿起那张仓库的素描,用指尖捻了捻炭粉:“犯法?邓先生画的这些,才是会让人掉脑袋的东西。”他把画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本来想让你多活两天,可你太心急了。”
邓佳鑫被保安架着往门外走,他路过护士站时,看见柳玉梅正低头擦拭一支注射器,针管里的液体泛着淡蓝色,和他之前在药房窗外看到的、被标为“特殊营养液”的东西一模一样。他突然明白,即将被他们变成了“处理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