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花环被她亲手戴在赵玉真的斗笠上。
李萦息端详片刻,“好像……有点小了。”
不应该啊,她之前也这么编的,明明正正好。
赵玉真无语,“师姐,那是因为我长大了。”
上次师姐给他编花环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他现在都到她肩膀了好不好!
赵玉真刚说完头顶的发髻就被捏了一下。
“少废话,你就算是七老八十了,在师姐眼里也就是那么大点的小屁孩儿!”
赵玉真闻言不敢怒也不敢言,窝窝囊囊顶着不合头的花环继续牵驴前行。
李萦息在后头无声偷笑。
两个头一回出门闯荡的每天两眼一睁就是赶路。
赵玉真小伙子武力值奇高,背上两把剑,一把桃木一把火神。
桃木剑乃望城山弟子人手一把的佩剑,李萦息也有,但她用到它的时候寥寥无几,她一般都习惯抢赵玉真的。
至于火神剑,是不久前大师兄王一行为了他的生辰特意夺回的一把天宫剑,内里是玄阳剑胚,与赵玉真修习的道法相辅相成。
一路上也不是没人打他们主意,但要么武力值不允许,要么被李萦息忽悠瘸了。
也不知这两个下场是不是这群人想要的。
两人虽不识路,但他们有嘴啊,看到个人就是问,没人就来上一卦,你别说,虽然骑着驴速度慢点,但真一点儿弯路没走。
夜半寂静无声,赵玉真伸着脖子扒拉开草堆往城门那里瞧。
得益于他习武之人的好视力,高高的匾额上带着古朴风尘的“天启城”三个大字映入眼帘,“哇!”
后脑勺随即被花生丢了一下。
“哎哟!”他扭头控诉,“师姐!”
火堆旁,李萦息一颗花生丢进自己嘴里,“别看了傻小子,明日城门开咱俩就去排队进城。”
赵玉真走回来,“下午咱们路过茶摊的时候,我听到他们说今晚便是稷下学宫的终试。”
李萦息嚼着花生,“昂,那咋了?”
关他们俩望城山小宝贝儿什么事儿?
赵玉真捧着脸望着火堆,“我还想着要赶得上定要去找师兄凑凑热闹,我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呢!”
李萦息嚼花生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身旁的赵玉真脸上,半大少年那张帅气的脸在火光映衬下好似褪去了白日清晰可见的稚嫩,开始棱角分明起来。
久不出声的统子非常有眼力见儿地上线了。
【哟,死丫头吃挺好啊!】
李萦息小手差点没忍住把剩下的花生丢火堆里。
【舌头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哔哔的,吓死老娘了!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我也很愿意,但可惜我本来就没有舌头。】
【……你突然冒出来干啥?】
【你不挺能算的吗?要不起一卦?】
【带着你没有舌头的嘴滚!】
【哎哎哎,瞧瞧你那态度,没大事儿我会出来吗?这天启城里今晚可要出大事啊!】
统子此话一出,李萦息身体都坐直了。
【大事?李长生终于喝死了?】
那岂不是不用还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