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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处,督军静立守候,目光沉沉扫过四周。宫内的丫鬟们各自忙碌,御膳房里热气蒸腾,切菜师傅刀起刀落,发出“笃笃笃”的脆响;洗菜的丫头袖子挽高,双手冻得通红,水声哗啦作响;掌厨的师傅挥汗如雨,锅铲与铁锅碰撞出“铛铛”的节奏。洗衣房那边,丫头们的手指已被冷水泡得肿胀,晾晒衣物的丫鬟踩着小板凳,踮脚挂上衣裳,“啪嗒”一声拍平褶皱。
巡查的侍卫迈着整齐步伐走过长廊,靴底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咔咔”的回响。御花园中,皇上与皇后并肩漫步,她轻笑着伸手触碰一簇盛放的花,指尖轻捻,花瓣柔软地滑过指腹。亲王与王妃换上华服,乘马车出了宫,似是去民间视察,却暗藏几分游玩的心思。
东宫内,大皇子青凛昱正在练武,拳风呼啸,木桩被击打得嗡嗡作响。与此同时,安淮楼二楼的雅间里,二皇子青羽言端坐窗边,手执折扇,悠悠地摇着。“六弟,你这酒楼生意倒是兴隆。”他嘴上笑着调侃道。青成安坐在对面,眉梢微挑,“二哥这是在夸我还是提醒我?再说了,你最近日日留宿这儿,怎么,嫌东宫冷清?”
“六弟,你这话可伤透二哥的心了!”青羽言故意把脸一垮,语气夸张得很,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青成安摇了摇头,“二哥,我哪里敢撵你走?只是京城最近怪事不断,我怕牵扯到你。”
青羽言收起玩笑神色,手腕一翻,扇子啪地合住。“哦?无妨,说来听听。”他微微侧身,目光落在杯中倒映的自己身上,眼神透着一丝深意。
“这段时间,京城接连有孤儿失踪,蹊跷的是,这些孩子住在偏僻巷弄,竟然无人察觉,更别提报官府了。”青成安压低声音,像是害怕隔墙有耳,“而且啊,那股怨气越来越浓,像是疯魔了一样,让人心里发毛。”
青羽言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嗒嗒”的声响。“看来幕后之人不简单。我前几日与他对过招,武功竟与我不相上下。”他说得云淡风轻,但眸子里闪过锐利的寒芒。
“二哥,若真如此,此人恐怕不易对付。”青成安眉头紧锁,语调也沉重了几分。
两人正聊着,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管事的师傅敲门进来,低声唤道:“六爷,二皇子。”他在青成安耳边嘀咕几句后退下。青成安站起身,“二哥,楼下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歇着吧。”
“好,六弟去忙你的。”青羽言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不必在意。
没过多久,他的随从黎霍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只精巧盒子。“二爷,要的东西已经取到了。”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雕刻着龙形图腾的戒指暗器,工艺堪称精妙。青羽言伸出手,将暗器戴上手指,白皙修长的手指顿时多了一份冷峻之感,与腰间的佩剑形成呼应。他随意拨弄机关,一道细如发丝的针瞬间射出,半空中的帘绳应声断裂。
“的确不错。”青羽言摸着手中的戒指说道。
“二爷,还有件事。”黎霍低声说道,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纸上画着一个纹身图案——一朵盛开的昙花。
“昙花?”青羽言瞥了一眼,确认无误,“这个图案倒有些意思。”
“属下查到一名死士手臂上纹的就是这东西。难道单纯图个好看?”黎霍疑惑地挠了挠头,“为何不是那些威猛的神兽,而是这样的花?实在摸不清用意。”
“昙花嘛……”青羽言靠在椅背上,喃喃自语,“只开四个时辰,却被称为月下美人。它总在夜晚绽放,刹那芳华,转瞬即逝。”他稍稍停顿,目光幽深,“可曾听说过,昙花一现,再美不过那一瞬间?”
黎霍恍然大悟,“二爷的意思是,这人可能与昙花有关?”
“八九不离十。”青羽言点点头,“某些事,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黎霍立刻警觉起来,“二爷,有人来了。”他迅速隐入阴影中消失不见。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二哥,是我。”青成安提着一壶酒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六弟,坐吧。”青羽言扬声回应,内力运转,房门自行打开。
青成安提壶斟酒,动作流畅自然,酒液倒入杯中,散发出浓郁的香气。“二哥,尝尝这酒。清晨粮酿的佳品,名叫‘清遇’,意为‘清晨再遇思念之人’。”
“名字倒是别致。”青羽言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醇厚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他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畅饮至深夜,聊尽京城趣事,谈及父王母后及大哥的近况,俱是谈笑风生。夜色渐深,烛火摇曳,映照出两人交叠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