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进了校园,因为张桂源跟左奇函不在一栋楼考试,所以提前在第一个拐角处就告了别。
张桂源考完试我来接你啊,可别乱跑。
左奇函不满这话。
左奇函又不是小孩子了。
张桂源不是小孩子也不能乱跑。
左奇函…
左奇函盯着他。
左奇函知道了,但是你今天晚上得把我送回家。
张桂源还说没有想父母,现在都得送你到家了。
左奇函考你的试。
跟张桂源斗嘴习惯了,但是真当没有安全感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却还是他,毕竟父母常年在外,在这里,张桂源算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今天的阳光很好,树叶斑驳的倒映在路上,映衬在左奇函的身上,突出他的肌肤格外的白。
杨博文从三楼正中央的位置往下看,握在铁栏杆上的手指被他一点点的收紧,直到左奇函的身影在他视线中彻底消失,他眸底的那抹深色才逐渐暗淡。
杨博文几乎在心里倒数着,墙上的时钟被他一分一秒的盯着。
他算过,以左奇函的步行速度,从一楼上到三楼,再走进教室后门的时间最慢也要五分钟的时间。
但是如果超过八分钟,那就说明左奇函被什么人停留了。
指针从五移动到六,正时,门外传出熟悉的脚步声,杨博文回身,眼神一瞬间就定在了左奇函的身上。
左奇函与他对视了一瞬,昨天的某些记忆涌进脑海,他沉闷着将头低下,走去了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左奇函刻意将头偏向了窗外,也不想理会杨博文那灼热到几乎要将他穿透的目光。
杨博文早饭呢,有没有吃?
杨博文向他搭了话,左奇函放在桌下的手指蜷缩起来。
左奇函吃了。
杨博文的眸子压下来,声调刻意的拉长。
杨博文真的?
不知为何,杨博文的一句反问瞬间让左奇函乱了心神,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他在撒谎,就等着他实话实说。
左奇函踌躇着。
左奇函吃了…但是没吃完,怕浪费,剩下的就给朋友吃了。
杨博文什么朋友,张桂源吗?
左奇函的眼睛瞬间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左奇函你!
杨博文没碰左奇函,只是侧了头,将身子半倚着墙壁,眉眼处的情绪左奇函看不出。
杨博文奇奇,我并不喜欢别人离你这么近。
奇奇二字类比老婆。
眼前的杨博文已然跟昨天晚上那个陌生的杨博文重合在一起,那样的压抑,那样的让人窒息。
左奇函可是那是我从小长大的朋友…
杨博文朋友吗…
杨博文似在思考这两个字的可行性。
杨博文怎么办,可是我总在害怕,好怕我的奇奇就这样被拐走…
左奇函受不住他这样故作委屈的眼神,他咬了下嘴唇,狠下心,音调提高。
左奇函杨博文,我们…没有那么熟!
杨博文的表情立马就变了,眉头微微蹙起,看着
左奇函的眼神就像一只觊觎白兔许久的灰狼。
杨博文别这么说我…奇奇,我会难过的。
你到底在难过什么?
最该难过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左奇函昨天的事,我就当那是你喝醉做的蠢事,可能当时你脑袋昏昏的,也看不清我是谁,我希望我们以后还是当普通同学。
杨博文沉默了,左奇函干脆不再看他,趴在座位上,就这样干等着考试开始。
如此明显的拒绝,杨博文看在眼里,却不为所动,他安静的盯了左奇函许久,才默默将身子转回。
没了杨博文眼神的“禁锢”,左奇函这才敢将目光移向他的后背。
明明看起来是那样俊俏,那样浑身充满少年感的人,成绩优异,哪里都是闪光点,在外人眼中应该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为什么独独在他面前表现的却是那样病态的一面,那样的咄咄逼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