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原剧番外,一直想写这个设定,不多,三千字,大概算微虐,有玄幻成分。时间线大概在中后期,尽力不ooc,求宝子别喷🙏。)
又成功解决一个案子,乔路二人打算去舞厅放松放松。
今夜是情人主题,舞厅内的灯光比平时的暗,舞曲比平时的轻,一对又一对的情人彼此相拥。
路垚逛了一圈,回到乔楚生身边的沙发上做下。
“怎么回来了?”
路垚咬了一口小蛋糕:
“这都一对儿一对儿来的,玩儿什么?”
乔楚生笑:
“我的错,没料到这家舞厅今天有主题。”
路垚翻了个白眼。
“那怎么着,换一家?”
乔楚生把酒杯顺手搁在桌子上,问。
路垚往后一瘫,腮帮子鼓着:
“算了,懒得走。”
“我开车。”
乔楚生无奈,拍了拍路垚。
路大爷懒得动弹。
两人没有说话,期间,有一些小情侣想来这儿坐下,但是在乔楚生明晃晃警告的眼神下,灰溜溜地离开了。
等路大爷吃完手里的糕点,乔楚生一杯酒也见底了。他招了招手,不远处的侍者过来给他换了杯新酒,他自己还没来得及喝就被某人夺了过去。
乔楚生好脾气地让侍者再端一杯。
“附近有一个不错的西餐厅,要不我带你去那儿?”
“这附近?”
侍者端酒过来,乔楚生接过:
“我一朋友新开的,我去吃过,还可以。”
路垚喝酒的动作顿了顿:“乔四爷又有新人了?”
乔楚生不明所以:
“什么?”
“别告诉我,你是一个人去吃的西餐。”
路垚没看他,眼睛看着手里的香槟,难辨神色。
乔楚生喉头一紧:“当然!”
说完,觉得自己语气有点不对,轻咳一声:
“他前段时间欠我一个人情,开业时请我在那儿吃饭。”
沙发这边灯光更暗,乔楚生只能看见粉紫色的灯光模模糊糊地勾勒出路垚的侧颜,表情什么的完全看不到。
“就我跟他和他夫人一块儿,没别人了……”
奇怪的是,乔四爷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
路垚没有说话,仰头,喝了一口酒。
漂亮的颈线绷得很直,喉结上下滚动,额前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飘动,乔楚生一时有些失神。
“走吧,尝尝。”
路垚放下酒,起身。
乔楚生回神,拿起外套,跟了上去。
出了舞厅,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小巷,穿过这个小巷就是餐厅。
巷子有点长,也很宽,刚好可以让两人并排走。
两人循着巷子内昏暗的路灯,沉默地走了几步,不远一只猫踩到水坑“啪”得一声。
乔楚生抬头,正欲说些什么,却看见一个奇怪的现象。
对面墙上一个东西从墙里钻了出来,发芽、抽枝、长叶,不过瞬间便长成一株古怪的植物。
乔楚生大吃一惊,条件反射般地上前一步,把路垚拉到自己斜后方,警惕地看着对面。
路垚还没反应过来,朝着乔楚生看的方向望去,这是……槲寄生?
布满青苔的石头墙上,槲寄生格格不入插在缝隙中,青色的枝条里一串又一串的白色果实格外显眼,好似在发光。
乔楚生一边警惕一边对路垚说刚刚他看到的场景,他很想拉着路垚走,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敢轻举妄动。
路垚也大吃一惊,他并没有怀疑乔楚生,因为刚刚,他好像也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
“三土。”乔楚生咽了口口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小子平时博闻广识,只能将希望寄托给他了。
路垚稳了稳心神:
“槲寄生,也叫冬青,一种寄生灌木,可入药。”
“冬青?”乔楚生听过这个名字,“它……是寄生在墙上吗?”
“不是,应该是在树上。”
好吧,那这件事就是彻头彻尾的不正常了。
巷子里是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时间,安静的有些可怕。
乔楚生猛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街道上的各种杂声也听不见了,耳边只有他们两人的呼吸声。
乔楚生发现路垚神色有些复杂,脱口而出:
“你有什么思路?”
路垚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和盘托出:
“在西方有个传统,圣诞夜的时候槲寄生下相遇的两人必须接吻,且……”路垚停了一下,“不能拒绝。”
“啊?”乔楚生震惊。
尴尬好像打破了方才凝滞的空气,迅速充满整条巷子。
这地板可真地板。
路垚低头看着坑坑洼洼的青石板。
“咳。一定要——”乔楚生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词“接吻吗?没有其他的传统了?”
“据我所知,没有。”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乔楚生动了动唇,准备说些什么,却又抿了抿嘴,不再多言。
巷子很长、很安静,连风声都没有。
“三土,我喜欢你。”
砰!像一颗卵石得一声投入平静的湖面,刹那间,水面炸开。
乔楚生喜欢自己,路垚一直都知道。
毕竟乔探长不仅探案不行,演技方面更差劲,每次对视,他的眼睛都在诉说着爱。
那他,路垚,喜欢乔楚生吗?
喜欢。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无比喜欢乔楚生,没有丝毫犹豫和迟疑,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身心全部都爱着眼前这人。
他的绝对理智计算出他对乔楚生的爱意似乎已经提高到了一个难以预估的数值,他已无法用数字衡量。
乔楚生不敢回头看后面这人,死盯着对面的墙,可惜墙上一只蚂蚁都没有。
“我并不想第一次吻你就让让你误会。”
乔楚生很紧张,但是并没有退缩。
“我不希望你认为我吻你只是为了想从这里出去。”
而且,我怕到时我会情难自抑……
“我吻你,不夹杂任何目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乔楚生鼓足勇气,转身,
“可能在这种场景下,这样说有点不合适,但,肺腑之言。”
乔楚生浪迹情场,花言巧语说过无数次,一张巧嘴却在路垚面前变得笨拙。
路垚脸上好像没什么表情,乔楚生心里一咯噔。
“老乔,以后呢?”
小少爷轻声问,往常桀骜的眉眼间竟有几分落寞。
路垚仰头,这片空间的夜空与外面别无二致,淡月和几颗零星。
乔楚生怔愣,他好像懂这句话的意思,又好像不懂。
路垚垂下头,望着那枝槲寄生,继续道:
“你知道,我喜欢你。”
是的,我知道。
剥开各种玩笑话,最里面藏着一个你知我知的秘密。
“但……”
路垚止住了话头,看向乔楚生。
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五掌,微微倾身便可靠在一起,可,他们却觉得对方离自己很远,远到浓烈炽热的爱恋怎么也送不到对方面前。
巷子再次沉默,他们的呼吸声、心跳声仿佛都缠绕在一起。
“我竟然觉得我们就这样困死在这个巷子里也挺不错。”
还是平常玩世不恭的语调,乔楚生一阵恍惚,或许是喝了两杯酒,有些醉了。
他们长久地对望,路垚嘴角的嘲讽还没消下去,但是眼睛里好像噙着泪。
乔楚生下意识的拿帕子给他拭泪,路垚偏头。
乔楚生食指缩了缩,手停在半空,半晌,准备往回收,路垚又一把抓住他的手,死死盯着他。
“不出去了,好不好。”
路垚如是说道。
乔楚生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了看周围,不言而喻。
槲寄生在没人关注的角落里抖了抖枝条,细碎的银光撒下,墙边赫然出现了一张桌子!
见此,两人不在僵持,而是惊疑不定地看向槲寄生。
这也太不科学了……
“你能听懂我说话?”
路垚问槲寄生,槲寄生不语,也不动。
“我想要苹果。”
槲寄生抖抖枝条,银光撒下,桌子上出现苹果。
“这儿玩意儿还能许愿?”
乔楚生震惊。
路垚想了想:“我想知道下星期股市行情。”
槲寄生没有动作。
“我想要一座房子。”
槲寄生抖了抖,银光撒下,小巷的青石板变成了棕色的陶瓷地板砖,四周破败的石墙也变成了白色的墙壁,几息间,一座小别墅出现。
!!!
两人震惊,他们站在富丽堂皇的别墅中间满脸不可置信。
“仙女教母?”
路垚喃喃。
乔楚生并没有听懂,还没开口问,抬头就看见那株槲寄生长在天花板上。
路垚也望向天花板,这东西,挺执着。
“老乔。”
路垚喊了一声。
不走了,好不好。
好。
乔楚生几乎都要说出口,可还是没有回答。
路垚并不意外,如果乔楚生愿意留在这里,那他就不是乔四爷了。
路垚轻嗤,可笑的是,他就爱乔楚生这股劲儿。
“以后——”乔楚生的嗓音有些干涩,“会有的。”
别墅里也没有风,顶上的槲寄生也没有变化,客厅的桌子上有一尾金鱼,在玻璃缸中来回游动。
会有?有什么?是我眼睁睁地看你娶别人?!还是你看着我结婚?!
路垚很想大声质问,胸腔中的怒火不断燃烧。
但,他望向乔楚生疲惫的双目,如同被人泼了一冷水,火灭了,余下的全是心疼。
“好,乔楚生,我信你。”
槲寄生见证了很多爱情,大多是羞涩的甜蜜,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带着痛的吻别。
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