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慕尼黑

某酒吧内，灯光昏沉，音乐震得人耳膜发颤。

宋亚轩坐在卡座里，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杯沿，明显心不在焉。周围穿梭的alpha与omega形形色色，气息交杂得让人烦躁。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个穿着黑衬衫的alpha，没等他开口就自顾坐下，端起他的酒杯抿了口，视线黏在他脸上：“哥哥，交个朋友？”

宋亚轩猛地抖肩甩开对方搭过来的手，抬眼时眼底带着酒气的冷：“谁是你哥？”

alpha倒不恼，反而笑了笑，周身渐渐漫开一股气息——像是融化的黑巧克力裹着温牛奶，尾调却藏着文心兰的清苦，奇异地交融着。宋亚轩喉结滚了滚，莫名觉得这味道有点灼人，皱紧眉：“离我远点。”

alpha凑近，声音压在音乐缝里：“会再见的。”

等宋亚轩皱眉回头时，卡座旁已经空了，那人像从未出现过。

清晨的阳光漫进公寓，宋亚轩在客厅转了两圈，脚步不由自主地停在贺峻霖门口。门没关严，他看见贺峻霖正把叠好的衬衫放进行李箱，动作顿了顿：“不是说回上海吗？怎么又先去法国？”

“那边还有些文件要清，”贺峻霖拉上拉链，转身时眼底带着点倦，“顺便……把以前的房子退了。”

宋亚轩没再追问，只是咬了咬唇：“我跟你去。”

贺峻霖笑了笑，伸手拍他肩膀：“你爸那边不是让你回去？”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晚在酒吧喝那么凶，到底怎么了？”

宋亚轩的手猛地攥紧衣角，避开他的视线：“没什么……”

“宋亚轩，”贺峻霖按住他的肩，语气沉了沉，“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沉默在空气里漫了几秒，宋亚轩才低低开口：“我爸让我回去联姻，跟那个姓张的……”声音越说越轻，“我不想去。”

贺峻霖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懂了昨晚那通闷酒的缘由。

法国巴黎，贺峻霖的办公室。

沈明把文件放在桌上时，指尖有点抖。他跟着贺峻霖三年，从没见过老板这样——一上午没说过三句话，眼底的冷意像结了冰。

“这些是上周的报表。”他低声说。

贺峻霖没看，只是盯着电脑屏幕上某个名字，忽然开口：“沈明，你跟着马嘉祺多久了？”

沈明的脸瞬间白了。

“从你每次汇报都绕开‘城西项目’开始，”贺峻霖抬眼时，目光像淬了冰，“他让你盯着我什么？”

办公室里的沉默压得人喘不过气。沈明攥着公文包带，声音发虚：“贺总，我……”

“收拾东西，”贺峻霖打断他，语气没波澜，“现在就走。”

沈明几乎是逃着离开的。坐进车里，他手忙脚乱地给马嘉祺发消息，屏幕都在抖：“他发现了……”

电话秒接，马嘉祺的声音冷得像冰：“废物。回来。”

“嘟——”的忙音里，沈明狠狠砸了把方向盘，后槽牙咬得发酸：“谁他妈想掺和你们这些破事……”

暮色漫过塞纳河时，贺峻霖站在公寓楼下，手里捏着手机。屏幕亮着，通话记录停留在三年前——最后一通是严浩翔打来的，他没接。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犹豫了很久才按下去。

“喂？”

电话接通的瞬间，贺峻霖的呼吸顿了。背景里有模糊的音乐，可那声“喂”太清晰，比记忆里沉了半度，带着点成熟的沙哑，像砂纸轻轻磨过心尖。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哪位？”对方又问了一句。

就在他要挂电话时，听筒里忽然传来个陌生的声音，怯生生的：“严总”

“知道了。”严浩翔的声音远了些，接着是忙音。

贺峻霖站在原地，直到晚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踝挂断了电话，才慢慢笑了笑，眼里却有点湿：“严浩翔，好久不见”

上海，酒吧包厢。

严浩翔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指节捏得发白。张真源凑过来时，正看见他盯着屏幕上那个陌生号码，眼底翻着复杂的情绪。

“查着了？”张真源问。

“嗯，”严浩翔拿起酒杯，白兰地混着薄荷的气息涌上来，呛得他喉头发紧，“巴黎的号。”

张真源挑眉：“贺峻霖？”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仰头灌了半杯酒。薄荷味在舌尖炸开，像极了以前贺峻霖身上的味道——那时候贺峻霖总爱嚼薄荷糖，说话时会带着点清清凉凉的气，凑过来时，连空气都是甜的。

“他回来干什么？”张真源嘀咕。

严浩翔的指腹摩挲着杯壁，忽然笑了：“不知道。但他来了。”

巴黎的清晨，宋亚轩把药放在餐桌旁，看着贺峻霖一口吞下，才放心地收拾碗筷：“下午一点的飞机，我送你去机场。”

“不用，司机都安排好了。”贺峻霖拿起外套，“你赶紧回慕尼黑吧，别让你爸催急了。”

宋亚轩瞪他：“至少送你到安检口。”顿了顿，又忍不住叮嘱，“到了上海……别冲动，按时吃药，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贺峻霖笑着点头：“知道了，妈。”

宋亚轩踹了他一脚，眼底却有点红。

上海的傍晚，贺峻霖刚把行李放进酒店，手机就震了震。是宋亚轩的消息：“到了？”

“刚到。”他回。

“药吃了吗？”

“吃了。”

隔了几秒，那边又发来一条：“别去找严浩翔，听见没？”

贺峻霖看着屏幕笑了笑，指尖在输入框敲了很久，才回了个“嗯”。

丁氏集团顶层办公室

丁程鑫靠在沙发上像是在等待什么丁程鑫刚想做什么被一道敲门声打断丁程鑫看了一眼门外：“进来吧。”

助理陈宽进来后一股淡淡的珊瑚味在空气中蔓延陈宽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丁程鑫道：”丁总，这是马总送来的……”

“还算守约！”

丁程鑫摆了摆手，示意陈宽出去

陈宽刚要走丁程鑫拿着手中的文件靠在沙发上头也没抬道：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闻着恶心！

“好的，丁总！”

丁程鑫看着手中的文件沉声道：“哦对了，告诉马嘉祺，别在没必要的东西上做手脚！”说完丁程鑫将文件扔进了垃圾桶。

“马嘉祺，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