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是个很好搞的人。
我为什么会这么说,原因也非常简单。他这种从小被家里娇生惯养的男孩,不会有什么心眼子。我在外面玩了这么多年,很清楚,像这种家境优渥的男生,才是最听话的。
像贺峻霖那种从潮湿和泥泞里爬出来的人,你才永远都读不懂他。
严浩翔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我把外套给他盖好,金色头发下的轮廓分明,特别是那双眼睛,能蛊惑人心似的,有钱人家的小孩,都长得这样精致。
我见过帅的人并不少,比如我的种种前任或是暧昧对象。
原来我早就习惯他这般小孩模样了。
...
宋亚轩给我打了通电话,我也刚好过了给严浩翔补课的日子,他问我什么时候去看他。
宋亚轩我打单赚的钱下来了,你过来,请你吃顿饭。
宋亚轩我现在可以拄拐杖走路了。
望晴……
我揉了揉眉心,他总是个急性子。
望晴你这才多久,三个星期都不到吧?
望晴你确定你可以下地了?到时候肿成巨状物我可不管你。
宋亚轩可以了。我现在走路杠杠的。
宋亚轩别说了,来了告诉你个事情。
望晴...
望晴行吧,我过来。
又寄吧卖关子。
挂了电话后,我收拾点东西,顺便斥巨资买了包红塔山。这是我这个月第一次自己买十块钱的烟。
不过真希望宋亚轩能快点好起来,已经怀念我和他学校一起吃剩菜的时候了,毕竟没有第三个人跟我们一样穷了。这三个星期,都是我自己一个人。
……
出门前,我在一楼的茶几上看见桌上严浩翔留的早餐和纸条。
"我出去上网了,你走之前先吃点东西吧,昨天喝了酒,不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没钱了跟我说。"
我差点笑出了声,觉得这不太像严浩翔的作风。
他最近好像变得有点奇怪。
心里有一瞬间的异样,但很快被我的理智吞噬。我和严浩翔,只能是一时的朋友,未来一定会分道扬镳,谁也不认识谁,我和他,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把三明治吃完,洗了把脸就出了门。
……
走到循礼门地铁站旁边的时候,我在路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以至于我有些后悔太早出门了。
刘耀文站在路边打电话,挺拔的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我还是和当初一样,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他。
他手里夹着根1916,烟雾缭绕,就那样靠在车门上,看了下手腕上的名表,似乎在等人。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难受,脚也使不上劲儿,跟粘在地上了一样,突然呼吸不上来。
我和他,已经一年没有见面了。
原来离那段颓废泥泞的日子,已经有一年了。看见刘耀文,我就想起我最堕落的时候。我的人格,世界,三观,变成现在这样的垃圾,都是拜他所赐。
他似乎看见了我,但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仿佛我只是个空气,继续和电话里的人谈笑风声。也是,他从来不缺女人,我只是他世界里一颗小小的尘埃。
仿佛再一次跌进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