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主人格回来了。
他变得特别黏人，特别爱哭。稍微一点动静就红眼眶，晚上不敢关灯睡，非得攥着豆浆的衣角才能合眼。
“浆子哥……”他缩在豆浆怀里，声音细细软软的，“我好像忘了好多事……”
豆浆轻轻拍着他的背，眼神复杂。
忘了好。
那些糟心事，忘了最好。
可他心里清楚，有些东西，忘不掉。
比如牛奶手腕上那道浅浅的红痕——那是冰美式挣扎时留下的。
比如深夜偶尔会听到的压抑呜咽——那是主人格在梦里和另一个人格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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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时予被关在DN的地下密室。
豆浆亲自审他。
“说吧，谁指使你的？”
星时予被绑在椅子上，居然还在笑：“浆总，你这待客之道不太友好啊。”
豆浆一把掐住他脖子：“我没耐心陪你玩。”
“咳咳……”星时予脸憋得通红，“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星源’的秘密……”
豆浆松开手，冷冷地看着他。
“‘星源’到底是什么？”
星时予喘着气，笑容诡异：“是一种礼物……也是一种诅咒；你家小可爱现在看起来好好的，说不定下一秒就又疯了呢？”
豆浆眼神一厉。
“哦对了，”星时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King就是最终boss了？”
他咯咯地笑：“太天真了……他连小喽啰都算不上。”
“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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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他。
不是豆浆那种充满占有欲的注视，而是阴冷的，黏腻的，像毒蛇爬过后背。
“浆子哥……”他小声说，“我害怕……”
豆浆把他搂得更紧：“别怕，我在。”
可有些恐惧，不是拥抱能驱散的。
这天下午，牛奶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是一本病历——他小时候的病历。
诊断书上清清楚楚写着：分离性身份障碍。
附着一张便签：【你以为他爱的是你？他爱的只是那个疯子。】
牛奶手一抖，病历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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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发现的时候，牛奶正蹲在地上，一片片地捡那些纸。
他捡得很慢，很认真，像是在拼凑自己破碎的人生。
“牛奶……”豆浆心里一紧。
牛奶抬起头，脸上挂着泪，却还在笑：“浆子哥哥，原来我从小就是个疯子啊……”
豆浆一把将他抱起来：“别看了，都是假的。”
“是真的。”牛奶把脸埋在了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记得了……小时候那些事……他们都说我是怪物……”
豆浆心疼得不行；那些欺负牛奶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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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牛奶发起了高烧。
他在梦里哭喊，挣扎，一会儿喊“浆子哥救我”，一会儿又变成冰冷的语气说“放开我”。
豆浆守了一夜，寸步不离。
天亮时分，牛奶终于退烧了。
可他睁开眼时，豆浆心里咯噔一下。
那眼神……太冷静了。
冷静得让人心慌。
“我饿了。”牛奶说，声音平静无波。
豆浆试探着问：“想吃什么？我让阿银去买。”
牛奶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我想吃……上次那家日料。”
豆浆瞳孔微缩。
那家日料，是冰美式醒来后点名要吃的。
主人格根本不知道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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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料店里，牛奶慢条斯理地吃着刺身。
动作优雅，却带着说不出的违和感。
“浆总不吃吗？”他抬眼，眼神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豆浆盯着他：“你到底是谁？”
牛奶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
“重要吗？”他轻笑，“反正都是你的人，合法的。”
这话分明是冰美式的语气！
豆浆猛地站起身：“别玩了！”
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牛奶——或者说冰美式——依然坐在那里，姿态从容。
“这么激动干什么？”他歪着头，“你不是最喜欢掌控一切吗？现在两个人格都在你手里，不该高兴吗？”
豆浆死死攥着拳头；他第一次感到无力……比面对任何商业对手都要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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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牛奶又变回了那个软糯的主人格。
他好像完全不记得日料店的事，还在担心给豆浆添了麻烦。
“浆子哥，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气了？”
豆浆看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有。”他摸摸牛奶的头，“你很好。”
可他心里清楚，冰美式并没有消失。
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藏在牛奶温柔的表象下。
随时都可能引爆。
……
深夜，豆浆站在阳台上抽烟。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事情超出了掌控。
星时予背后的黑手。
牛奶体内躁动的“星源”。
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疯子人格……每一样都让他心烦意乱。
身后传来脚步声。
牛奶揉着眼睛走出来：“浆子哥，怎么不睡觉？”
豆浆掐灭烟，转身把他搂进怀里。
“这就睡。”
牛奶在他怀里蹭了蹭，突然小声说：“浆子哥，如果……如果我变坏了，你还会要我吗？”
豆浆身体一僵。
怀里的人抬起头，眼神在月光下明明灭灭。
分不清是牛奶，还是冰美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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