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清晨，露水还沾在院角的蛇瓜藤上，宋莹正拿着竹竿晾衣服，隔壁老朱家突然传来“哐当”的摔碗声，紧接着是男人的吼声和女人的哭声，吵得整个小巷都能听见。
宋莹“这又是咋了？天天吵，没个安生。”
宋莹皱着眉，停下手里的活。黄玲正好拎着菜篮子从外面回来，听见动静也叹了口气：
黄玲“可不是嘛，这礼拜都吵了三回了，昨天半夜还听见老朱跟他儿子吵。”
两人坐在院里的石凳上，黄玲把菜篮子放在旁边，剥着刚买的青菜：
黄玲“我听张婶说，老朱那两个儿子，以前都是知青，在乡下待了十年，上个月才回城。老朱家就一间房，十来平米，现在挤了五口人——老两口，两个儿子，还有个小孙女，晚上睡觉都得打地铺。”～
宋莹愣了一下：
宋莹“这么挤？那咋住啊？”
黄玲“就是挤得没法才吵。”
黄玲叹了口气，
黄玲“老朱的小儿子今年二十五了，处了个对象，本来打算开春订婚，结果女方来家里一看，连个单独的房间都没有，当场就说要分手。小儿子心里不痛快，就跟老朱吵，说当初不该让大哥一家也搬进来，老朱又觉得委屈，说都是儿子，不能偏心，一来二去就天天吵。”
宋莹点点头，想起自己家虽然也不大，但好歹能隔出小隔间，心里也替老朱家犯愁：
宋莹“唉，孩子多了也难，尤其是这知青回城，多少人家都挤得慌。以前总听人说‘结婚得有房’，现在看来，没房子连对象都处不住，真是闹心。”
黄玲“可不是嘛。”
黄玲手里的青菜剥得慢了些，
黄玲“我娘家弟弟也是知青，去年回城，跟老丈人挤在一间房里，弟媳妇天天跟他闹，说没房子就不生孩子。现在这城里的房子，比啥都金贵，想分套公房，得排队等好几年，哪那么容易。”
正说着，隔壁的吵架声又大了些，还夹杂着孩子的哭声。宋莹往隔壁院望了望，院墙不高，能看见老朱的小儿子正蹲在门口抽烟，眉头皱得紧紧的。
宋莹“这日子过得，吵来吵去也不是办法。”
宋莹叹了口气，
宋莹“希望他们能早点想通，要么凑钱买个小院子，要么跟单位申请公房，总这么吵，伤感情。”
黄玲也点头：
黄玲“谁说不是呢。咱们还算好的，两家住一个院，好歹能隔出点空间，要是像老朱家那样挤着，日子也过不安生。”
两人没再说话，院子里只剩下隔壁隐约的争吵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宋莹看着手里的衣服，心里琢磨着——还好自己家当初跟庄家一起住，能互相帮衬，不然要是挤得像老朱家那样，怕是也得天天闹矛盾。
直到中午，隔壁的吵架声才渐渐停了。宋莹做饭时，特意多煮了一碗粥，让安安给老朱家的小孙女送过去——孩子早上哭了半天，肯定没好好吃饭。安安提着粥碗回来时，小声说：
林念安2.0“小姐姐说，她想有自己的小床，不想跟爷爷奶奶挤。”
宋莹摸了摸安安的头，没说话，心里却更不是滋味——这住房的事，难倒了多少回城的知青，又拆散了多少本该圆满的姻缘，日子想过好，咋就这么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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