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月光透过窗缝，落在林栋哲的枕头上，泛着冷白的光。他猛地睁开眼，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梦里的画面清晰得吓人——雨巷里的油纸伞下，他牵着安安的手，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安安笑着抬头看他，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
可下一秒，画面就碎了，安安突然变成了陌生人，指着他喊
林念安3.0“你不是我哥哥”。
林栋哲抬手摸向枕头，一片湿冷，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满脸。他坐起身，靠着冰冷的墙，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明明知道自己和安安是兄妹，却总做这种越界的梦，甚至在心里偷偷盼着梦是真的。
林栋哲3.0“我拿你当命，你却拿我当哥哥……”
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声音发颤，
林栋哲3.0“我真是个混蛋，对不起你，对不起爸妈。”
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他悄悄溜下床，摸到客厅——林武峰昨天剩下的半盒烟放在桌角，是巷口小卖部买的“牡丹”牌，烟盒皱巴巴的。他想起巷口那些半大孩子抽烟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抽出一根，摸出火柴点燃。
烟味呛得他直咳嗽，眼泪更凶了，可他却舍不得扔。尼古丁带来的麻痹感让心里的痛苦轻了些，他靠着门框，看着院里的月光，第一次觉得“男女有别”不是距离，是跨不过去的鸿沟。
林武峰“你在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林栋哲手一抖，烟掉在地上。林武峰举着煤油灯站在门口，脸色铁青，走过来一脚踩灭烟头：
林武峰“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抽烟？谁教你的！”
林栋哲3.0“没人教我……”
林栋哲低下头，眼泪掉得更凶，
林栋哲3.0“我就是心里难受……”
林武峰“难受就能抽烟？”
林武峰气得发抖，抬手想打，却看见儿子通红的眼睛，手硬生生停在半空，
林武峰“你说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还是跟安安吵架了？”
林栋哲咬紧嘴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没法说自己总做关于妹妹的梦，没法说自己龌龊的心思。只能哭着摇头：
林栋哲3.0“我错了，爸，我再也不抽了。”
林武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
林武峰“有心事跟爸妈说，别学这些坏毛病。抽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伤身体。赶紧回屋睡觉，明天还要上学。”
林栋哲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刚到门口，就看见安安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端着个搪瓷杯，眼里满是担忧。他心里一紧，赶紧低下头跑回房间，关上了门。
安安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酸酸的。她半夜起来喝水，正好看见哥哥在院子里抽烟，看见他哭着说“心里难受”，却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以前哥哥再难过，也会跟她说，现在却把心事藏得死死的，像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她端着杯子站了好久，直到水凉了，才慢慢走回房间，心里满是困惑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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