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怼(2)

第二天清晨的玫瑰园格外安静，只有厨房传来轻微的声响。许锦薇刚洗漱完下楼，就见王惠在灶台前煎着鸡蛋，金黄的油花滋滋作响，空气中飘着牛奶的香气。

“师娘，您怎么这么早起来忙活了？”许锦薇走过去想搭把手，却被王惠推着往餐桌旁坐，“坐着等就行，刚热好的牛奶，先喝一杯暖暖胃。”

正说着，客厅方向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张云雷拄着拐杖慢慢挪过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眼睛还半眯着，看见许锦薇就忍不住开怼：“哟，这不是说‘想得美’的主儿吗？怎么，没真跑去买豆腐脑啊？”

许锦薇端着牛奶瞥他一眼：“我还以为张老师多有骨气，合着就惦记那碗豆腐脑？再说了，师娘做的早餐可比外面的香，谁还费劲跑那一趟。”

“你——”张云雷刚要反驳，就见郭德纲拿着报纸从书房出来，他立马换了语气，凑过去委屈道：“师父，您看她，昨天还说给我带早餐，今天就变卦了。”

郭德纲放下报纸，先给许锦薇夹了块煎蛋，才慢悠悠开口：“你自己腿不方便，还总支使别人？锦薇要是真跑去买，回头你姐该心疼了。”这话明显向着许锦薇，气得张云雷直撇嘴，却不敢再多说。

王惠把最后一盘吐司端上桌，笑着帮腔：“就是，小辫儿你也别欺负锦薇了。人家昨天录节目累了一天，今早让她好好歇着怎么了？再说了，我做的煎蛋，锦薇爱吃溏心的，你爱吃全熟的，我都记得呢，还不够你俩折腾的？”

许锦薇咬着吐司笑出声，冲张云雷挑眉：“听见没？师娘都替我说话呢。张老师要是实在想吃豆腐脑，要不我让小瑞中午给你带？不过得让他少放香菜，省得你又挑三拣四。”

“谁要你帮忙！”张云雷嘴硬道，却悄悄把盘子往煎蛋那边挪了挪——他嘴上不饶人，心里却知道许锦薇记着他不爱吃香菜的习惯。可刚拿起叉子，就被郭德纲敲了下手背：“先喝牛奶，空腹吃煎蛋对胃不好。”

张云雷委屈地缩回手，看向许锦薇时，却见她正偷偷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往他盘子里换——许锦薇知道他虽然嘴上嫌弃，却总羡慕别人吃溏心蛋，只是医生不让他吃。张云雷愣了愣，刚想说什么，就见许锦薇瞪他一眼：“看什么看？我不爱吃溏心的，别浪费。”

“谁稀罕你的蛋。”张云雷别扭地别过脸，却还是默默把蛋吃了。王惠看在眼里，悄悄跟郭德纲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这俩孩子，明明心里都惦记着对方，嘴上却总不饶人。

吃过早餐，许锦薇帮着王惠收拾餐桌，张云雷坐在沙发上刷手机，忽然“咦”了一声：“九郎发消息说，老秦把昨天那锅黑炭饼带去七队了，还说要当‘镇园之宝’。”

许锦薇擦着盘子回头：“真的假的？那栾队不得把老秦的小本本再添几页？”

“可不是嘛。”张云雷笑着点头，忽然又想起什么，怼道：“不过你昨天把擀面杖拿飞的时候，九良都快躲到门后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我那是不小心，总比某些人躺沙发上看视频笑到伤口疼强吧？”许锦薇不甘示弱，“再说了，郭老师都说我那段反应快，是节目效果呢。”

郭德纲刚喝完茶，闻言附和：“确实，锦薇昨天那临场反应不错，比某些人只会在沙发上指挥强多了。”他这话一出口，张云雷彻底没了脾气，只能拄着拐杖往阳台挪，嘴里还嘟囔着：“偏心，都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