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并购案的风波过去后,生活似乎真正步入了平稳的轨道。沈亦辰吸取教训,不再过度透支自己,将工作和生活平衡得恰到好处。林阳书店的扩充工程也顺利完工,新的“暖阳书咖”即将开业,忙碌而充实。
两人都沉浸在为共同未来打拼的幸福中,以至于忽略了身体发出的某个微妙信号。
直到一个周六的清晨,林阳在准备早餐时,闻到煎蛋的油腥味,突然一阵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她冲进洗手间,干呕了半天。
起初她以为是肠胃不适,并未在意。但接连几天,类似的晨呕现象反复出现,而且她发现自己变得异常嗜睡,口味也似乎有了变化,突然疯狂想吃以前并不太感兴趣的酸渍梅子。
一种隐约的、难以置信的猜测在她心中升起。
她独自去药店买了验孕棒。当那清晰的两道红杠出现在眼前时,她整个人都懵了,拿着验孕棒的手微微颤抖,心跳如擂鼓。是惊喜,是慌乱,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的悸动。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了很久,直到听见沈亦辰开门的声音。
“阳阳,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城南那家你上次说想吃的栗子蛋糕……”沈亦辰的声音在看到她呆坐在沙发上的模样时顿住,“怎么了?脸色这么白,不舒服吗?”他立刻放下东西,关切地走过来。
林阳抬起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只是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验孕棒,缓缓递到他面前。
沈亦辰疑惑地接过,低头看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他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怔愣,再到难以置信的震惊,最后,那双总是沉稳冷静的眼眸里,像瞬间炸开了漫天烟火,亮得惊人。他猛地抬头看向林阳,嘴唇翕动着,声音因为极致的激动而发颤:
“这……这是……?”
林阳看着他这副罕见的、近乎傻气的模样,心中的慌乱奇异地平复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柔软的、暖洋洋的情绪。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嗯。应该是……有了。”
沈亦辰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晕了,他站在原地,足足愣了十几秒,然后,他猛地单膝跪倒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虔诚地伸出手,轻轻覆上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他的手掌温热,带着细微的颤抖。
“这里……有我们的孩子了?”他仰头看着她,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声音哽咽,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小心翼翼。
“嗯。”林阳再次点头,伸手抚摸他柔软的发顶,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沈亦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他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将脸轻轻贴在她的小腹上,肩膀微微耸动。这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太过汹涌的喜悦和难以言表的感动。一个流淌着他们两人血液的小生命,正在这里悄然孕育,这是比任何协议、任何承诺都更加紧密的联结。
许久,他才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最珍贵礼物的孩子。他站起身,将林阳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阳阳……谢谢你……谢谢……”他一遍遍地在她耳边低语,声音沙哑而充满爱意。
这个突如其来的礼物,打乱了他们原有的步调,却将他们带向了人生的另一个崭新阶段。惊喜过后,是更加具体而微的幸福。
沈亦辰立刻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严格按照营养师和林阳从书上看来的知识安排她的饮食;家里所有边边角角都被他贴上了防撞条;他甚至开始着手将书房隔壁的房间改造成婴儿房,亲自画设计图,挑选环保材料,事无巨细,亲力亲为,那份严谨认真的劲儿,比对待上亿的项目还要投入。
林阳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看着他偶尔对着她肚子自言自语、傻笑的模样,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最初的那丝慌乱早已被巨大的幸福和期待取代。
一天晚上,沈亦辰靠在床头,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试图捕捉那微弱的胎动。
“医生说现在还太早啦。”林阳好笑地推了推他。
沈亦辰却固执地不肯起来,闷闷地说:“让我再听听。”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阳阳,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林阳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只要是我们的孩子。”
“嗯。”沈亦辰重新躺好,将她搂进怀里,大手温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仿佛在守护着世间最珍贵的宝藏。“男孩女孩都好。我会教他/她读书、写字,告诉他/她,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勇敢的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憧憬,在林阳耳边勾勒出一幅温暖而具体的未来图景。窗外月色温柔,室内爱意缱绻。这个意外的礼物,如同最神奇的纽带,将他们更加深刻地联系在一起,对未来的期待,也因为这个小生命的加入,而变得更加丰盈和充满力量。
新的篇章,伴随着新生命的悸动,正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