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离瞳上一次被罚站,还要追溯到千年前被辛灵扣在灵犀阁写检讨。如今,把他按在树干上的,是一只不到他膝盖高的奶团子。
“金金,手手贴紧!”金萝萝用罗丽的法杖当戒尺,啪嗒一下敲在他小腿——力道轻得像花瓣拂过,金离瞳却立刻绷直脊背。
罗丽半倚秋千,晨袍领口微敞,锁骨下那颗金色灵犀痣被初阳映得晃眼。她懒洋洋地提示:“殿下,照规矩,要反省满三分钟。”
金离瞳垂眸,目光掠过女儿,落在罗丽身上——带着点求饶、带着点撒娇,更多的却是纵容。
三分钟一到,萝萝宣布解除惩罚,立刻张开手:“抱!
金离瞳弯腰,单手把团子捞进臂弯,另一只手熟门熟路地环住罗丽腰肢,把人一并带进怀里。罗丽指尖轻点他胸口:“先去洗漱,一嘴奶味。”
男人低笑:“你闻错了,是萝萝的奶味。”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往寝宫走。晨风掠过,雏菊花环在他头顶晃了晃,花瓣簌簌落在罗丽发间,像一场无声的花雨。
金王宫厨房,今日份鸡飞狗跳。
金离瞳系着围裙——围裙是罗丽用晨光纱改的,粉色底、绣小皇冠——他面前摆着《仙境婴幼儿营养指南》,作者:荒石&辛灵,扉页用红字加粗:
“禁止用明火直接加热金属锅!”
金王子偏偏把“金晶锅”架在了龙炎火上。
三秒后,锅体融化,金色液体顺着灶台流成一条闪亮的小河。
萝萝坐在宝宝椅里,奶声奶气配音:“金金——流水水啦——”
罗丽闻声赶来,只见金离瞳徒手把尚未凝固的“金液”团吧团吧,捏成一只平底锅,还认真解释:“物理形态转换,不影响微量元素。”
罗丽:“……”
最后,辅食由罗丽亲自操刀:生命魔法催熟“星露果”,加金宫后山“雪羽鸡胸”,打成泥,撒一点金粉调味。
萝萝吃得满脸金黄,顺手把沾了果泥的小手啪叽按在金离瞳脸上,留下五道指印。
罗丽笑弯了腰:“殿下,新款面膜?”
金离瞳无奈,伸手去擦,结果越擦越花,最后干脆把萝萝举高,用鼻尖蹭她肚子,惹得团子咯咯大笑。
下午,花蕾堡露天茶亭。
颜爵摇着折扇,慢悠悠抿茶:“萝萝这眼睛,真像妈妈,桃花形。”
一句话,金离瞳眉头拧成“川”字。
当晚,金王宫书房灯火通明。罗丽推门进去,看见满桌羊皮卷,标题龙飞凤舞——
《论金萝萝五官与父系遗传的必然联系》
副标题:
“从虹膜金边到鼻梁弧度,以数据击碎‘只像妈妈’谣言”
罗丽哭笑不得,抬手在他额头画了个“笨蛋”符号,男人顺势握住她手腕,把人拉进怀里,声音低哑:“我不管,她得像我一点,不然以后怎么保护你。”
罗丽指尖描过他眉尾:“她不需要像你,她有你就够了。”
话音落下,书房温度悄然升高。金离瞳俯身吻她,唇瓣相触前一秒——
“母后——金金——萝萝要嘘嘘——”
走廊传来啪嗒啪嗒的小脚步。
两人同时闭眼叹气,罗丽笑着推他:“快去,父王殿下。”
小朋友终于睡着,花瓣小夜灯调到最暗。
金离瞳端着两杯星露酒,罗丽赤脚踩在露台白玉地,夜风扬起她发梢。
远处精灵树海泛起银绿光浪,月色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累吗?”罗丽抿了一口酒,舌尖尝到甜涩。
“不累。”金离瞳握住她手指,指腹摩挲那枚金色婚戒,“就是有点想你。”
罗丽失笑:“一整天都在一起。”
“不一样。”男人声音低下去,带着磁,“他们在的时候,我只能做‘父王’,现在……”
他低头吻她,先是眉心,再是鼻尖,最后覆上唇。星露酒的香气在唇齿间炸开,罗丽背抵上露台栏杆,手下意识抓住他胸口衣料。
月色温柔,花藤悄悄爬上栏杆,为两人织出一道天然帘幕。
时间被拉得漫长,又似乎很短。
直到罗丽轻喘着抵住他肩:“……回房。”
金离瞳低笑,打横抱起她,金色长发垂落,与她的粉金花藤在空中交叠。
露台的门轻轻合上,夜风继续吹,雏菊花环被留在栏杆上,像一枚安静的见证。
次日清晨,萝萝一睁眼就蹬蹬蹬跑进主卧,踩着地毯上的小皇冠,扑到床沿:
“金金!母后!萝萝昨晚梦见自己变成大金块,亮晶晶,会唱歌!”
罗丽把团子捞上床,捏她鼻尖:“唱什么?”
萝萝严肃脸:“唱——‘爸爸妈妈不许偷偷吃糖,要带上萝萝’!”
金离瞳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掌心躺着一颗用金粉包的糖,默默递给女儿。
萝萝瞬间眉开眼笑,转头就出卖:“母后,金金藏糖——”
罗丽拖长音:“哦——殿下,罚站三分钟?”
金离瞳叹气,认命起身,却在经过罗丽时,极快地低头在她唇角偷了个吻:“一起罚,我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