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花瓣还没散尽，苏晚就被倪永孝牵着往外走。她头上别着朵演出时剩下的红绒花，衬得肤色愈发白皙，红色鱼尾裙还没来得及换，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引来路人频频回头。
“倪先生，走这么快，是怕我被别人看上吗？”苏晚故意放慢脚步，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语气学足了剧本里的娇纵，“毕竟我今天这么漂亮，你不多看着点，小心我跟别人走了哦。”
倪永孝停下脚步，转身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细链——那是上次他去澳门出差时买的，小巧的珍珠吊坠总在她抬手时晃出微光。“别人看再多也没用，”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声音带着点笑意，“你心里的‘坏心思’，不都只对着我吗？”
苏晚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伸手掐了下他的胳膊，却没用力：“就你会说！快带我去吃饭，我演了一晚上，肚子都饿扁了。”
他们选了家常去的粤菜馆，靠窗的位置能看见街灯亮起。服务员过来点单时，眼神忍不住在苏晚身上多停了几秒——红色吊带裙勾勒出纤细的肩颈，大波浪卷发上别着红绒花，明明是娇俏的模样，开口却带着点“挑衅”的语气：“倪先生，今天我可是功臣，你得点我爱吃的豉汁蒸排骨和菠萝咕咾肉，不然我可要闹脾气了。”
这话里的“威胁”软得像棉花，倪永孝笑着点头，对着服务员补充：“再要一份她喜欢的杨枝甘露，少放冰。”
等菜的时候，苏晚趴在桌上，手指绕着头发玩，忽然抬头盯着倪永孝：“说起来，倪先生今天看我演坏女人，有没有觉得害怕？毕竟我连抢别人东西的台词都能说那么像。”
“怕什么？”倪永孝拿起茶杯，帮她倒了杯温水，“我知道你只会对着我‘坏’，真要有人欺负你，你还会躲在我身后呢。”他想起上次在超市，有个醉汉撞到她，她第一反应就是往他身边靠，眼神里满是慌乱，哪有半点“坏女人”的样子。
苏晚被戳中心事，哼了一声，却没反驳。菜很快上桌，她夹起一块排骨，故意递到倪永孝嘴边：“赏你的，看在你今天乖乖看我演出的份上。”语气里的“施舍”模样，和剧本里给男主角递东西的桥段如出一辙。
倪永孝张嘴接住，顺势咬了下她的指尖，惹得她赶紧收回手：“你怎么也学坏了！”
“跟你学的。”倪永孝笑得眼里都是光，“不过只对你一个人坏。”
吃饭时，苏晚总爱用“坏女人”的语气跟他拌嘴。他帮她挑掉鱼刺，她就说“倪先生这么贴心，不会是想让我以后都依赖你吧”；他帮她擦嘴角的酱汁，她就歪头问“这么紧张我，是不是怕我给你丢面子”。每句话都带着点小刺，却裹着甜，听得倪永孝心里软乎乎的。
吃到杨枝甘露时，苏晚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这个给你尝，不过你要是敢说不好吃，我下次就再也不跟你出来吃饭了。”
倪永孝张嘴咽下，芒果的甜混着西柚的微酸在嘴里散开，他点了点头：“很好吃，比上次那家甜品店的还好吃。”
苏晚满意地笑了，眼睛弯成月牙。窗外的街灯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她头上的红绒花上，泛着暖光。倪永孝看着她的侧脸，忽然觉得，比起舞台上张扬的“坏女人”，他更爱此刻这样——带着点小任性，却满眼都是他的苏晚。
吃完饭走回家时，晚风轻轻吹起苏晚的卷发。她走在倪永孝身边，忽然停下脚步，从头上摘下红绒花，别在他的西装领口：“倪先生，这个给你，算是奖励你今天表现不错。”
倪永孝低头看了眼领口的红花，又看了看她眼里的笑意，伸手把她揽进怀里：“那我也有奖励给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是枚小巧的银戒指，上面刻着个小小的“晚”字，“以后不管你演什么角色，我都知道，你是我的阿晚。”
苏晚看着戒指，眼眶忽然有点热。她伸出手，让他把戒指戴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然后抬头对着他笑：“那倪先生可要记好了，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不然我就……”
“不然你就怎么样？”倪永孝低头看着她。
苏晚踮起脚，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语气又软了下来：“不然我就再也不跟你说‘坏女人’的台词了。”
倪永孝忍不住笑出声，紧紧抱着她。晚风里带着花香，领口的红花轻轻晃动，他们的影子被街灯拉得很长，慢慢融进夜色里，满是细碎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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